I miss you.
他必須找到Medic。
這或許稱不上危及性命的急迫事件,諸如有人的手臂飛走、脖子扭斷甚至是肚裡臟器全在地板打滾。的確,心急如焚的Heavy沒有最好的理由,但那也足夠了。
因為Heavy必須幫助醫生!
這般思忖的大棕熊騷了騷腦袋瓜,在和他有些格格不入的狹窄走廊上左顧右盼,穿過建築內錯綜複雜的每個角落。別說是Medic,他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情報室內的電子儀器發出規律運作聲,Heavy抬頭一看,才想起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多數人鐵定都在另一區內休息。
在走回基地前,他注意到停在外頭的露營車。也許Sniper會知道醫生在哪裡?大個子踩上幾階金屬樓梯,車身向後傾斜,幾塊深色碎玻璃滑到他靴子上。門板上的小窗只剩個方形空洞,而裡頭則空無一人。
摸不著頭緒的Heavy像隻誤闖民宅的棕熊,他可不希望讓別人覺得窗子是他打破的。逃離事故現場,他邊走邊嚷著Medic,一如戰場時的那般。在長廊轉了圈後走上二樓,經過某間房時隱約聽見有些動靜。
Heavy叩響那扇昂貴的檀木門扉:「Spy!」接著他聽見物品翻倒的聲音,或許是房間的主人被大塊頭的音量嚇著了也說不定。
「滾開!」隔著門板,Heavy得到最合理的回應。
「Spy——!」但只要是攸關Medic的事,他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扯高嗓門,並且將Spy那扇昂貴的木門當作打擊樂器似的使勁敲打。直到鍥而不捨的Heavy總算請出房間主人:
「說吧,大個兒,」深深嘆了口氣,Spy很清楚,要是再不開門,以那頭棕熊的蠻力搞不好連門都會被拍倒:「時間不早了,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橫在門的夾縫中,Heavy只能看見脫下西裝和領帶的法國間諜,和裡頭依稀透出的昏黃燈光。
「Spy!有看見Doctor嗎?」閃亮的雙眼透著殷盼,大塊頭眨了眨眼,真希望精明的法國間諜會知道醫生的去向。
「⋯⋯抱歉,我愛莫能助。」聳了聳肩,耐著性子補充:「你怎麼不去問問Engi?他應該待在大廳。」誰叫Engineer是解決問題的翹楚?也不顧大塊頭是否反應過來,Spy語畢便將門甩上。
Heavy抓了抓肚子,騷騷腦袋,經過半晌後才對著緊閉門扉喊道:「噢!謝了!」哼著民謠、愉快地邊踢腿朝著大廳前進。
每逢夜間時段,Engineer很樂意坐在暖爐旁說些故事、演奏段吉他甚至將物品搬來大廳修繕。除了他的好夥伴Pyro外,時常也會有其他成員參與(例如雖然Demo醉得不省人事,但的確有過一次樂器合奏),今日的大廳則稍嫌安靜許多。
「Engineer!」朝著目標前進,就在他一面唱著〝呀噠噠噠喀崩咯嘣〞的第二輪前,轉角處冷酷無情的地獄業火靜候來者。高舉的炙熱烈焰正對Heavy鼻尖。
「Mmph mphna mprh!」雖不知何故,但擋在大廳入口處的Pyro看上去氣壞了。蛇信似的焰鋒迫在眉梢,幸好一道理性的嗓音阻止了悲劇發生:
「冷靜點,嘟噥鬼。」Engineer抹掉臉上矇著層的黑灰,上前抓了把Pyro的肩。
「嚇著你了吧,大塊頭。」他將板手輕敲於手心,向著後方一團糟的機具乾笑:「不久前這裡出了點小問題,現在恐怕沒空陪你玩。」光要找回零件就夠費事了,真是他狗娘養的小婊子。
「可是Heavy⋯⋯」得找到醫生啊!Pyro卻搶先一步回答了問題,用他的火焰放射器和不容分說的恫嚇駭人。
「夥伴,還是早點上床睡吧。」而且最好趕在他把你弄傷之前,我可沒有理由繫住脫韁野馬兩次!目送著Heavy壯碩的身軀跌跌撞撞地逃離大廳,Engineer總算能專心解決手邊的問題。
可是,醫生究竟在哪裡呢?除了某些私人空間外,Heavy幾乎是把基地裏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心不在焉的大塊頭漫無目的地四處徘徊,直到他在轉角處被那副精幹的身軀撞個滿懷。Medic?當然不是,而且可差得遠:
「嘿!噢嘿嘿嘿!」戴著汽水帽的小伙子向後跳了兩下:「看路好嗎?大傢伙?」正打算匆匆忙忙離去卻被Heavy拎起衣服後領,在空中慢跑幾步。
「Scout!有看見醫生嗎?」持續慢跑的青年停下了腳步開始掙扎。最後雙手抱胸,擺出不悅的表情後放棄。
「沒,沒有!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Heavy用力點了點頭後放手,而得到自由的Scout卻沒急著離開:「噢剛好,我正在找Soldier!不過是叫他去拿包餅乾,人就不見了!」繞著大塊頭轉了圈。
「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找人?哼?」還有三十分鐘球賽的重播就要開始了,而且還是他最愛隊伍的主場!雖然因為工作的關係無法看到同步轉撥,但能看見首輪的重播也不錯啦。
為了增加些看比賽的激昂氣氛,Scout還特地找了其他人,例如Soldier(他還花了好多時間說服這士兵棒球比賽並不是邪教儀式)這下可好,他現在非但找不到薯片,也找不到那個天兵!
該怎麼辦才好呢?該如何才能找到Medic?愣愣地盯著Scout良久,Heavy絞盡腦汁思考著:「Heavy願意一起找Soldier,不過Socut也得要幫忙找醫生!」
「別緊張,大個兒!這是當然⋯⋯」Scout接著是一連串自己有多好心、多有效率云云的自戀發言。
然而Scout詳細又說了些什麼?還未從思考模式中回神的大塊頭滿腦子都還是Medic的身影。Doctor⋯⋯醫生究竟在哪裡?自己到底漏掉了哪裡呢?難道Heavy還不夠努力嗎?他不免有些失落,某種名為思念的情緒打穿了他。
無意識地回首望去,又或許是自己太習慣了,習慣於每一轉身,那堅毅筆挺的身姿便佇立於身後。呼吸空氣般,如此的理所當然,仿佛太陽總從東邊升起似的事實如今卻不復相同。縱然情願傾盡真心,縱然甘願付出所有努力⋯⋯
「嘿!醒醒!大傢伙,你有在聽嗎?」
縱然,一切盡在不可言說之中。
有那麼瞬間,Heavy還以為時間靜止了。人生就是如此,你永遠料不準轉角處會出現什麼。呼吸也為之停歇,當那件白色大褂映入他灰藍色的眼。Heavy沒有多想,他也從不多想:
「Doctor!」便將那人滿懷擁入。
下次,會換我找到醫生的!揚起溫暖的笑容,若這是場遊戲,他情願永遠不結束。
※
他必須找到眼鏡。
事情是這樣的⋯⋯雖然他很想停下來好好解釋。但遺失眼鏡的Medic除了模糊的色塊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可沒空去分析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了!他著急的在房裡翻箱倒櫃,通常就連研究失敗或是整個大爆炸他都不會這般焦躁。備用眼鏡?可能掉進誰的肚子裡吧?天曉得!
不斷將東西丟出走廊的Medic著實引人注目。至少拿著洋芋片碗的Soldier就停在原地不斷發出:「呃——」的單音節,直到一尊往後飛的西波克拉底雕像敲響他鋼盔。被震得暈頭轉向的美國大兵才下定決心開口:
「Medic!」該說些什麼?想些人話啊人會說的話快想!「天氣真好?」噢齁齁,那還真是太切合完美了。
「Huh?」從雜物堆中探頭的Medic勉強用聲音辨識出身後的人:「Soldier?」沿著牆壁摸索,最後在美國大兵緊張的面容上胡亂捏了幾下。
「別愣在那!快幫我找眼鏡!」見Soldier毫無反應,Medic轉而扯著他的領子高嚷。
「呃我⋯⋯想,它⋯⋯被別人撿走了也說不定?」Soldier非常努力的湊合出零散句子。他突然想起Sniper曾經頭頂著兩副眼鏡,並且語帶訕笑地將有度數的圓框眼鏡還給主人。所以這主意可真是卓越:「去問問看Sniper如何!那澳洲佬的眼力總比任何人都好!」
「噢!好主意,讓我⋯⋯」Medic撞上了左邊的牆角:「去找他吧!」接著撞上右邊的掛畫、弄倒走廊上的盆栽。
「Doc!我可以⋯⋯」他將鋼盔抬起一邊,卻在伸出援手前被盲目摸索的Medic自動搭上肩膀:「⋯⋯幫你?」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Soldier可真成了名符其實的木頭大兵。
「Mach schnell!」拍打著對方肩膀。既然要幫忙就別磨蹭了!
經過Medic的催促,木頭大兵總算移動他的腳步,離開明亮的室內,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扶著Soldier的醫生總算在跌跌撞撞後(事實上,撞壞東西的大都是那無比緊張的美國士兵)來到澳洲獵人的露營車前。
「Sniper——」Soldier站在金屬樓梯下,看著Medic拍了拍門板後喊道:「你在家嗎?」還是該說在車裡?總之隔著染色玻璃望去,他也沒把握Sniper是睡著了還是不在。
「看來我們只好放棄囉,大兵。」以指節敲了敲窗戶,還是去問問其他人吧?不過看來鍥而不捨的Soldier似乎有其他辦法:
「讓開!醫生!啊啊啊——」下意識避開的Medic只能眼睜睜看著美國大兵用手裡的零食碗在露營車窗上開了個洞:「哈!這下就能看清楚那個比爾博巴金斯在不在家了!」朝著室內望去,裡頭的確是空無一人。(只是多了碎玻璃跟零食碗)
「好吧,看來哈比洞裡的確是沒人!」開著車主玩笑的士官渾然不覺自己闖了禍。
「dummkopf!」他嘟噥著不太好聽的單詞:「那就快點離開吧!」免得車主選在不對的時間點回來!匆忙間差點跌下樓梯的Medic在千鈞一髮之際被Soldier攔腰接住,雖然只有單方面的臉紅心跳情節,但也對戀愛菜鳥新兵造成夠大的沖擊了。
另一方面,Medic在穩住平衡後匆匆忙忙地催促被粉色氣泡包圍的Soldier離開事故現場。至於去哪裡?先逃跑再說!沒做多想,沿著最筆直顯眼的走道順利抵達大廳(又一個奇蹟),兩人隔著大門就聽見敲打機具的聲響。
「晚安,兩位,」坐在火爐前的Engineer仰首露出微笑,友善的語氣卻在注意到Medic的不同後轉為疑惑:「Doc,你的眼鏡⋯⋯被小妖精偷走了嗎?」那只是泛指遺失物永遠消失的一種現象。(他就曾經用同樣的故事安慰過Pyro)
「Aha!硬頭盔的兄弟,你不會正好也知道小妖精住哪兒吧?」我還可以順便替他們〝治療〞一下!將形容詞當真的Medic,就算沒了眼鏡也依舊能露出駭人的驚悚表情。
「鬧著你玩的,醫生,」在豪爽的清亮笑聲後,接著補充:「很抱歉,我是真的沒看見你的眼鏡。」他流暢地替眼前儀器旋上螺絲。
「Nein⋯⋯那Sniper有來過大廳嗎?露營車裡一個人都沒有!」
「澳洲小子這時段⋯⋯你怎麼不去問問法國佬呢?Doc。」嘴角的笑容撇了個弧度,Engineer此時完全沒有察覺繞到身後的Soldier正如火如荼地展開獵捕小妖精行動。
「或是Pyro也許能幫助你?不過他剛剛替我⋯⋯」現在他可注意到Soldier了,尤其是那天兵正覬覦著他寶貝儀器的某顆按鈕。
「噢齁齁!抓到你了吧!」撲上連著線路的橘色醒目按鈕,雖然那的確有幾分動物或機械妖精的模樣,不過功能卻在於⋯⋯
『Bang!』
「⋯⋯去拿零件。」讓東西爆炸。
「Mmmmmmmrrrrrrrpppghhh!」飛濺的碎片命中他防毒面具。正好目睹這一刻的Pyro將他手裡的金屬向後扔走,發出長長一串的怒吼後舉起了消防火斧揮砍。
Soldier見狀後驚叫了聲,就算Pyro的火斧只是針對著他。仍然推著狀況之外的Medic逃離現場,(誰叫醫生什麼都看不見呢)直到安全距離⋯⋯約莫是遙遠的走廊另一頭才停下。
「剛才真是好險!Doc!沒想到那縱火狂會跟小妖精是一伙的!」頻頻望著走廊轉角,Soldier確認沒有追兵後咧嘴自豪地笑著:「幸好我救了你一命!」
「Ja⋯⋯」因視力問題瞇起眼的醫生思考了片刻:「Danke, Kamerad!」雖然他挺需要有人解釋一下情況,但既然有人救了自己?當然得道謝!
「既然好心的Engineer出了主意⋯⋯Soldier,讓我們去找Spy吧!」當務之急當然還是找到眼鏡。雖然Medic不太能理解其中邏輯(就是為什麼Spy會知道Sniper去向這點),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囉?
「所以⋯⋯那個滑膩的法國佬,現在會在上哪去?」大多隊員都有自己固定的場所,但誰叫他是神秘的法國間諜?就連夜間的作息也都讓人難以摸透。(其實只是沒人關心過罷了)
「他的吸菸室?廚房?或是⋯⋯武器庫?」Medic把他曾看過Spy出現的地點舉例列出。
「大廳!不不、我們剛剛去過大廳了⋯⋯」遵照醫生所述地點逐一檢查,Soldier在尋找Spy的同時也不忘努力想著可能地點。
這絕對會耗掉不少時間:走下地窖、走上樓梯、彎過轉角⋯⋯但只要一想到Medic還搭著自己肩膀?美國大兵的腦子就完全糊成一團(雖然本來也沒好到哪去)。連某些他以為不存在的設施都走遍,回到大廳附近,Soldier可沒餘力去在意眼前倉惶逃竄而去的大傢伙。
「Aha!」不過他身後不斷嘟噥著地點的Medic卻高呼了聲,煞有其事地看著前方某處:「我們還沒去過Spy的房間啊!」這才是最該去拜訪的地點吧?人亂了陣腳時可真難思考。
「你應該得到一面勳章!Doc!」認同這是好主意的Soldier(事實上,他認為醫生總是對的),憑藉著不太可靠的記憶來到二樓的法國間諜房門前。Medic卻在叩響那扇門扉前戛然而止,並且示意Soldier最好到樓梯旁等他。
美國大兵抓了抓腦袋後走得遠遠的,而醫生懸在半空中的手也才輕叩那雕花門板:「Spy——你在嗎?我是Medic!」他只聽見一陣忙亂的悉窣聲、物品碰撞聲和⋯⋯談話聲?當他還充滿疑惑時,門卻開了:
「夜安,Doctor,時間這麼晚了你⋯⋯」只穿著西褲的Spy忙於將皮帶扣環繫上,將門開出勉強可以對話的寬度。當他仰首時便明白:「你的眼鏡呢?」還有別問我的襯衫在哪裡。
「我就是來問你這件事!」瞇眼湊近Spy的⋯⋯容顏?幸好自己沒戴著眼鏡,否則就會看清楚Spy那張(聽說)受到詛咒的臉!
「抱歉Doctor,這我愛莫能助。」他勉強能接受眼鏡不見這理由,畢竟跟盲人無異的Medic也可真夠滑稽:「你何不⋯⋯」
「那你有看見Sniper嗎!露營車裡沒有他!」此話一出,眼前的Spy頓時噤口不言。醫生在對方面前揮了揮手,以為自己在無意中變成和檯燈說話。
直到神情迥異的法國間諜再次說道:「呃⋯⋯我也不曉得他在哪裡。」往房內望去,再回首對著Medic微笑。
「好吧!」看來Engineer也不是什麼都知道:「那我只好自己再想法子了!多謝你!」看著Spy應了聲後將門闔上。視線模糊的醫生再次撞倒不知道什麼東西,還有那個綠色一團?紅色一團?摸著牆壁前進,他踏空了一階樓梯。
下樓?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小心翼翼地應付所有台階,他越靠近一樓,青少年的高亢聲線便越清晰,去問問Scout吧。他甫走過轉角,在有所反應之前:
「Doctor!」強而有力的臂膀將他擁入懷中。假若今日他沉於深海、假若他盲目喑啞;無論光線晦明、無論陰晴圓缺⋯⋯
Medic永遠,永遠都不可能認錯那令人熟悉眷戀的溫暖感受,對方的熱情擁抱讓他連地板都踩不著:「嘿,大個兒。」他自眼鏡遺失後第一次真誠的微笑。
「嗨!這裡有任何人在聽我說話嗎?」還在旁觀的Scout表示他顯而易見的不滿,不過隨即改口:「噢對,恭喜你了大傢伙!現在找到你的口袋醫生了吧!」
聽聞Scout的發言,Medic掙扎了兩下,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有比抱抱更重要的事。當熱情的Heavy總算放手,他隨口問起:「對了,你該不會剛好⋯⋯」他眨了眨眼,對於瞬間清晰的世界愣怔了良久。
「Heavy找到Doctor的眼鏡了喔!」邀功似地,不太靈活的手指調整著那副圓框眼鏡。
「找到我的眼鏡⋯⋯?」剎那間,他難以劃清界限,自己究竟是因什麼而目眩神迷?鏡片的度數攪擾著光,那又是何物觸動心弦? 或許只剩下這份不可名狀的悅樂最為踏實。
或許他早該想到的,自己在慌張和匆忙中又遺漏了多少?Medic略微頷首,在對方勾起弧線的嘴角旁落下一吻:「Danke。還是該說⋯⋯謝了,大個兒。」在Heavy還漲紅著臉、愣在原地時,他幾乎是撞進對方懷中,也不顧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眼鏡歪了邊。
「呃⋯⋯」Scout並不是有意要破壞氣氛,但比賽真的快開始了:「所以,到底有沒有人看見⋯⋯」當他作勢離去而回頭時,用鋼盔頂著牆壁的美國大兵正在青年身後。
身在交界處的Scout,快速地在那團粉紅氣泡和灰色陰霾間交互張望。最後聳了聳肩膀,上前使力拍著垂頭喪氣的美國雄鷹:「好啦,兄弟。」給了Soldier一個露出潔白牙齒的燦爛笑容。
「Demo還在等我們跟他一起看球賽啊!」半推半就、拉拉扯扯的將Soldier帶離走廊。他在離去前瞥了眼蹭在一塊的兩人。擠出個奇怪的表情,他希望自己在這輕微的精神損傷後,還有足夠的體力撐到球賽結束。
另一方面,在球賽組的兩人都離去後,反而又是自己被緊緊抱著的Medic勉勉強強地伸出手,扶正自己眼鏡:「Heavy、Heavy!先生,你可以放開我了⋯⋯」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似乎毫無嚇阻能力,輕嘆了口氣—--
那就心甘情願把這當作遊戲吧,你找到我,我也將會找到你。你的心臟是否為之跳動?因為遊戲開始了,而那將會直到時間的未了。
靠上對方的肩,夜色正濃。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