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不出迷幻搖滾那種,頹廢憂鬱的感覺。
所以情況允許的話,在閱讀此篇前,請先搭配BGM使用。 雖然說歐美同人通常沒分攻受,不過這篇是SpySniper,請各位小夥伴留心囉 |
Long journey 【R-18】
一望無際的黃沙公路令他雙眼酸澀。
長途旅行總讓人心力交瘁,開八小時的車、休息、接著再開上八小時。自己當然可以選擇更輕鬆愉快的方式旅行,但可惜這是公司所指派的工作。
他永遠也搞不清楚那些神秘兮兮的公司高層做何打算,不過就是運送個皮箱!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只希望裡頭不是什麼違法物品,儘管這高得嚇人的報酬似乎早就間接告訴他答案。
Sniper空出隻手,將墨鏡摘下後揉了揉眉心。
真不曉得公司又給了那男人多少錢?還是他早就洞悉這一切?
喝著對方買來的罐裝咖啡,他沒來由地覺得眼前一陣飄搖。現在是凌晨三點,並不是說睡在露營車後頭的男人對他殘忍,而是倆人協議各開八小時的車後換班。(也多虧這機制,讓他不必看到對方討人厭的嘴臉)正巧這回的深夜時段輪到自己。
視線逐漸模糊,或許他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耗損。縱使對那男人有些抱歉,可為了倆人的安全著想。換檔、減速,Sniper還是讓他的露營車在路旁熄火。
稍微,去躺一下吧。他躍下駕駛座回到後頭,生活空間內果不其然的一片漆黑。在眼睛適應黑暗後Sniper向上望去,床鋪上卻沒躺著任何人。
將所剩無幾的罐裝咖啡一飲而盡,他從來都不相信那男人。就連他買來的罐裝咖啡都顯得可疑,到底去哪了?這問題在Sniper將空罐放在餐桌上時有了解答。
我身上的氣味令你作嘔是吧?你寧可睡在沙發上,也不情願去睡我的床?想到此,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絳紅色的西褲也包藏不了那雙修長的腿,男人躺在餐椅上,兩腿垂在沙發外。這樣能睡得安穩才有鬼!那傢伙看上去根本就只是呈坐姿向後仰躺。但還是別吵醒對方吧,免得自己提早的體力不支換來男人冷嘲熱諷。
「Spy⋯⋯」大腦和身體的行為偶爾就是會脫軌。發出貓科動物似的呢喃,與其說這是叫喚,不如說是他在隱晦地表達不滿。
打亮昏黃的門燈,Sniper在走經餐桌時駐足。目光有意無意地在Spy身上打轉,訪佛大庭廣眾下看見腥羶訊息時的那種心情。該依循本能亦或大眾價值觀?該別開視線或是⋯⋯
他順著那雙長腿望上,最終還是瞥了眼對方胯間的危險區域。他靠上觸感粘膩的餐桌,這裡可不是大庭廣眾下,他想,並且就安靜地注視著男人睡顏。
基於某些不太安全的思路,他在看見對方熟睡中的微啟唇瓣時心頭震了下。那張嘴還是別吐出任何話語來得好,他趕緊用其他情緒掩蓋。突然覺得能像這樣看著Spy其實也挺新奇(但很噁心)。
更新奇的是,那張少去面罩的容顏。西裝外套被男人枕著,Sniper明白,縱使本質不曾改變,但卸下偽裝的那張臉⋯⋯反而更像是某種精明的擬態。
好讓他相信,相信眼前這男人並不是Spy,而是某位能讓他傾盡真心的對象。
Sniper能完整看見對方嘴角鬍青,沿著下顎滑上耳鬢的完美弧度。那在接吻時剛好會扎痛人、而撫上時依稀瘙癢的感覺,他並不討厭⋯⋯
猛然自餐桌上彈開。該死!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或許他才是唯一無法洞悉答案之人。懊喪地扶著床邊鐵梯,輕嘆口氣,絕對是疲倦和夜半的混沌令自己脫軌。
爬上舒適的床舖後他打了個哈欠,伴著昏黃光線和窗外星空,深深沉入夢境。
起先,他作了個美夢,載浮載沉的飄忽感間,有動物、晴空和遼闊草原讓人馳騁⋯⋯最後Sniper盤坐在樹下歇息,突然頭頂窸窸窣窣,一隻自枝葉間垂下的毒蛇吻了他。
「早安,親愛的。」
趴在他胸口上的男人仿佛在宣誓這不是夢,兩人份的呼吸顯得沉重且真實。趁著Sniper半夢半醒間,對方又是一吻落下,不同於玩鬧或挑釁時的輕吻。Spy按住他下顎,略嫌粗暴地探入舌尖,空出的手則在腰腹間輕撫。
「去你……搞什麼?Spy!」好不容易,他在天旋地轉間找回了理智。Sniper狠狠地將身上男人推開,車頂和床之間的狹窄空間害得Spy險些一頭撞上。
「不是你希望的嗎?」露出受盡委屈的表情:「這樣熱情地盯著人瞧就連我也會害羞呢,親愛的Sniper。」Spy如同嘶吐出蛇信的毒蛇,以從容的神態逼近他的獵物。
「誰要看你這噁心的黃鼠狼!」他急忙向後退,但還能退去哪呢?
「你開門的時候,我就醒了。」嘴角勾起綽有餘裕的笑容,他換得對方在訝然中參雜著憤怒與害臊的情緒。
Sniper看著身前男人良久,試圖在腦海中找出解套的辦法,是誤會?是錯覺?他問自己,卻陷入難解晦澀的漩渦。
直到兩人的吐息再次交纏。
雙方都不甘趨於弱勢,或溫柔或粗暴地愛撫,沿著腰身、背部;撫上臀部、揉捏胸前兩點……在某種意義上更接近於角力似的鬥爭,而非尋得至上的快感。
壓制在獵者身上的男人起先略佔上風,在對方露出倔強表情的嘴角邊落下一吻。淺笑,順著頸窩輕嚙,他在鎖骨處流連。撩起Sniper寬鬆衣衫的下襬、退去那條礙事長褲,順勢在肩頭留下吻痕。
他是被樂園放逐的蛇,以毒牙烙痕作為對人類的報復。只可惜,他選錯了對象,優秀的獵人永遠知道該如何制伏蛇蟒。快且猛急的扭轉,片刻間Spy已經被對方壓制在身下。
「我贏了,該死的背刺騙子。」現在露出微笑的又是誰?他在對方耳畔低語,用以說笑般的快活語氣。
他絕非紳士,比起不必要的前戲,Sniper更崇尚直接扯開對方褲頭拉鍊。在Spy有所回應前,他按上男人頹軟的分身,漫無章法的上下套弄著,同時報以虎齒狠咬在對方頸項,留下醒目紅痕與水漬銀光。
「那就贏了吧,全依你。」他吃痛地嘖了聲,礙於角度關係,只能想像那對鋒利虎齒咬在頸子上的模樣。方才纏綿時他就難以移開目光,當對方發出細碎呻吟時便能依稀看見,舌尖舔過則能隱約感受。
留下你的印痕吧,齒或爪都好。貪婪的蛇予取予求,在崩毀的伊甸路上,他偶爾,偶爾也會嚮往應許之地,一個能痛下殺手的人或一個征服。
你有那樣的資格嗎?Spy不疾不徐地退去Sniper那條僅存的平口褲,他手裡的動作溫柔、粗暴,生疏卻又靈活多端。
下身被熟練的套弄,揉壓與輕撫交互輪替,指甲也一併不懷好意地刮搔著。居於上位的澳洲獵者還是贏家,直到他再也無法從容地保有微笑。
平穩的呼吸被打亂,潮紅爬上耳根。襯著昏黃光線,他同樣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Sniper始終都把此行為當成惡獸間的掠奪。毋需溫柔。
「舒服嗎?」因為我可沒任何感覺。Spy在心中暗付,貼附在Sniper耳畔吐出低語。以眼角餘光瞥了眼對方賣力工作的右手,他並未慌了陣腳。
維持一貫的頻率,法國間諜的指尖在對方鈴口前端打轉,玩弄滲出的透明銀液。將上頭褶皺展平、按壓,最後加快套弄的動作。
吻上澳洲獵者吐出呻吟的脣瓣。對方願意碰自己就已經是個奇蹟,還能強求什麼?在根部處使勁摩擦,他將對方那聲粗喘吞下,手裡的粘糊觸感讓Spy有股莫名成就感。
「我問你,舒服嗎?」輕舔壓制在他身上那人耳垂。至於還耽溺於高潮的獵者僅是投以慍怒視線,染上緋紅卻依然強硬的神色⋯⋯他十分滿意。
「你⋯⋯下地獄去吧⋯⋯」單詞中夾帶著紊亂吐息。與其說是壓制,現下不如說是扶伏於Spy肩頭上。他依稀能感受對方不懷好意的雙手在身後遊走,沿著覆上涔涔薄汗的麥色肌膚滑過,按摩著尾椎處的敏感點。在Sniper險些發出呻吟前,他聽見男人低語:
「放輕鬆。」順勢將沾著濁白精液的手指探入繃緊後穴,那聲提醒卻反而讓Sniper更加警戒。吻上那幾乎要爆出不雅字眼的唇,試圖轉移對方注意力。他轉而溫柔地在周遭按壓,直到指節得以順利進入。
「你到底……搞什麼?」他從來不逃,但早已沒了應對措施。居高臨下注視著對方,Spy那真切溫柔的神情卻使得澳洲獵者碩果僅存的優越感煙消雲散。
Sniper在失了陣腳的同時只感受到下身指節推進。鮮明劇烈的痛楚讓他掐緊Spy的肩:「是我先把你按倒的!黃鼠狼!」他痛恨這種形式的驚喜。
「這兩者間並沒有衝突,難道你不清楚嗎……親愛的Sniper?」那是挑釁的語氣。他退出早已深入兩隻的手指,向後靠著Sniper被壓扁的枕頭,全然沒有繼續觸碰對方的意思。
Sniper瞪視著眼前男人,詫異驚愕與憤怒衝上腦門。但更多的,全是足以燎原的慾望燒灼。不再只是黯淡篝火,卓越的獵人永遠清楚,在焰炎化為飛灰前該如何尋得燃料……
維持騎乘在上方的姿勢,他猛力將Spy按倒於床榻:「混帳……」嚥了口唾液,形狀漂亮的喉結隨之滾動。他憑藉著直覺摸索,對準男人勃發的硬挺緩緩坐下。挺進伴隨著撕裂似的痛楚,Sniper嘶聲道:「記住……還是我上了你……」斗大汗珠滑過他臉龐。
對方的表現Spy始料未及,長舒了口氣,未開發完全的窄穴緊緊包覆著他,內壁夾得讓人有些生疼,但他並不急著幫手,而是從容欣賞驕傲獵者咬著下唇、進退兩難的困窘模樣。
「需要幫忙嗎?」伊甸的蛇早已如願使人背棄樂園。Spy總喜歡驚喜,甜美的驚喜。
「嘶--」他將雙手撐在對方肩頭,尾椎以下的一陣癱軟令Sniper猛地深入更多,眼角因疼痛而噙著生理的淚水。但他的眼依然是獵者的銳利和頑抗:「當心我把你夾斷……」
「我的榮幸。」就當成你說需要了。
他將刻意閒置的雙手托住對方臀辦,力道稍嫌粗暴地揉捏、時而不忘輕撫,兩手拇指靈活地在穴口附近輕按。連帶Sniper的厭惡神情和抑止不住的低吟……他深怕主菜還沒端上自己就先出局。
「等……別、動。」彷彿連內臟都被推上,在Spy天殺的協助下,他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躍動的脈搏,相異的頻率同時在自己體內……鮮明且刺痛。
也不等Sniper適應與否,縱使被人騎在身下,惡意的法國間諜仍不著痕跡地向上輕頂。換來男人的一串怒斥還有狠揍(就算那力道不及平時的一半)。
「這樣會痛啊,親愛的。」他卻沒有停下動作的打算。
「我就不會痛嗎混帳!」相反的,一股迥異且難以言喻的感受逐漸取代了疼痛。
「Well……我真感到二十萬分的抱歉。」汗水浸溼Spy額前垂下的一搓瀏海。撫上澳洲獵人線條姣好的腰身,迎合著下身律動的頻率抱起對方。他起先試探似的溫柔且輕淺,而後放肆地抬起對方抽插,下身垂墜的囊袋一並拍打著。
這就是我致歉的方式,你還滿意嗎?從仰視的角度望去,對方忘情而逐漸虛脫的模樣盡收眼底。或許我早已臣服於你,在或鮮亮或齷齪的定義上。
「ha……你到底有沒有出力……」他覺得自己瘋了。
電流似的快感幾乎佔據所有感官,下身交合處彷彿牽動了他每條神經。而礙於姿勢和空間……不夠,始終都不夠。縱然將本能表露無遺,他始終覺得在深處有個要點無法觸及,一如搔不到癢處般令人難耐。
「那……這樣呢?」或許,他對打獵豪不擅長。但在對方陷入慾望的漩渦之際,Spy輕而易舉便能將Sniper壓倒在床尾,不費吹灰之力奪回主導權的他,或許比較希望自己被封為情場的獵手。
方才那體位的確讓法國間諜驚喜,不過遺憾的是難以對上半身攻城掠地。輕吻Sniper神色詫異的眼睫,他下身的動作非但沒有停歇,反而加倍劇烈。
摟著對方腰肢。他像失速的節拍器,糜淫的水漬聲鼓動著耳膜,窄穴內壁的熱度浪般襲來、包覆著,他幾乎要被快感淹沒。
「對……」他從沒認同過那該死的法國間諜。但在夜裡、在篝火中、在性慾的驅策下
……對象是誰都早已不重要。
當那個要點被猛力觸及,本能迎合著對方擺動。脫口而出的名諱又是誰?Sniper試圖不去思考,也無法思考,任憑呻吟與低喃自唇邊脫逃。
高潮總來的猝不及防。
男人猛地幾回深頂使他顫了下。剎那間,Sniper只覺得一切都變得沒有真實感。毫不保留的精液撒在他腹部,大口喘息著,如果還有餘力……也罷,他現在只想繼續不久前被打斷的睡眠。
抱著玩味心態的法國間諜不再從容,卻依然紳士的在抵達頂峰前將硬挺的勃發抽出。於對方臀部間的縫隙摩娑,粗喘了聲,深情地嚷著對方的名。最後才讓濁白迸發。
在倆人雙雙抵達高潮後,露營車內被煽情的氣味和疲軟的空白無語充斥。Spy趴上昏昏欲睡的獵人胸膛,在夜裡眨了眨眼:「再來一次?」像隻盤據的蛇。
「睡覺,或給我去開車!」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推下。Sniper翻了個身,背對著意猶未盡的法國間諜。決心不去理睬那討厭的男人,或這渾身的黏膩觸感。
「原則上,我親愛的朋友,」他自身後環抱住Sniper腰身,附在對方耳畔說道:「還有兩個小時才輪到我。」在後頸輕啄,Spy將下顎靠在澳洲獵人的肩,鬍渣恰好會扎人的長度搔癢著Sniper。
「……放開……我。」可睏倦的Sniper早已無力大動肝火。在他沉入夢鄉前,依稀能聽見身後傳來對方的喃喃自語:
「天亮後找間旅店清洗一下,下個鎮不遠了……」最好再找間餐館吃頓像樣的餐點、買些消耗品……Spy在心中做好完善的計畫,在確認懷中Sniper毫無反應後(就算不是睡著那也快了。),他才真正的自言自語:
「買那罐無咖啡因的咖啡太正確了。」
「你說什麼!」而Spy唯一失算的,恐怕也只有對方還沒完全入睡這點。
一輛客車自窗外呼嘯而過,而僅是匆匆路過的駕駛,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這輛停在路邊的露營車又有什麼樣的故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