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Gunter X Ice King】你那寒冰的眼淚
「呱呱--」冰之王的眼淚也會是冰冷的嗎?企鵝甘特神情呆滯地凝視著寒冰之王,不太靈光的企鵝腦袋正難得運轉著。
「他們只不過是互相跳過對方的背!」Ice King靠在冰塊製成的危險窗邊,看著玩得盡興地男孩和老黃狗,滔滔不絕地發著牢騷。
歇斯底里的又是在埋怨?抑或是仇視?企鵝甘特晃晃圓滾的身軀湊近了Ice。
「為什麼……嗚嗚、為什麼他們能夠這麼快樂?」等到能抱怨的都唸完了,能咒罵的辭彙也都用盡。男人靠在窗邊泣不成聲,嗚咽與哀愁使他變得藍還要更藍。
眼淚是不是冰冷的呢?現在又多了一個問題:Ice King的快樂是什麼?企鵝甘特拍拍短小的黑鰭,百思不解。
「我一定要知道他們快樂的來源!甘特,去幫爹地……噢、抱歉。」Ice一個轉身,意外把無聲湊近他的甘特揮倒在地上,短短的企鵝手和腳胡亂在空中揮舞,看上去有幾分逗趣。
Ice將心愛的寵物抱起,再以正確的角度放回企鵝方才佇立的地點。甘特還是如同以往,木雞般地凝視著Ice,呱呱叫了幾聲,看著其他企鵝夥伴替Ice穿上詭異的馬匹布偶裝。
雖然明知裡頭是自己親愛的爹地,但那布偶裝的眼神依舊讓人直打哆嗦。
「爹地出門去囉~」Ice穿著布偶裝飛出窗外,也許有些支尾末節的細節可以省略忽略掉,畢竟不這樣Ice那身衣服似乎讓人寸步難行。
「呱呱--」企鵝甘特專注地站在窗邊目送Ice King,但神情也許用呆頭鵝來形容會比較貼切,一直到對方身影消失在青色的地平線。
※
「呱--」企鵝甘特拿著雞毛撢子撢掉爵士鼓上的灰塵,Ice很少會交代誰去打裡家務,事實上他也不太在乎城堡裡如何(就算那是必要的),雖然對於寵物的關心不會少,但企鵝甘特依舊認為Ice花了太多時間在綁架公主上。
「呱呱--」企鵝甘特將折好的衣服放進衣櫥,他不懂為什麼Ice會千方百計地綁架那些根本不愛他的公主。
那真的只是Ice King的興趣?那真的能讓他快樂?抑或是他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就像是綁架他一輩子,而且把他吞進肚子裡的對象。」(Ice說結婚是這麼一回事)。
如果只是想找到愛他的「人」,企鵝甘特有自信比任何一個公主都還愛Ice King,他當然也想綁架Ice King一輩子,然後把他吞下肚裡 (Ice真的是這樣講結婚的沒錯)。
不過重點在於他不過是隻企鵝。
「呱呱……」如果他是人類就好了(或是糖果人、吸血鬼、團塊……),企鵝甘特掃走扔在地上的披薩盒。這樣一來,那些問題以人類的智慧是否都能迎刃而解?如果他是人類,Ice King是不是就能夠快樂了?
「呱……」他覺得Ice King真的很常哭,公主逃跑了Ice會流淚、踢到桌角會哭上半天、當Finn和Jack打敗他時也是、覺得寂寞時會啜泣,而至於想到那段悲劇般的過去時更是淚流不止。
雖然他總是會給Ice King一個大抱抱、委屈點當自己是矮桌讓Ice打打電動消氣,或是在他身邊打轉,呱呱叫個幾聲做為安慰,但怎奈短短的企鵝鰭根本無法將對方擁入懷中、矮小的身軀根本不夠保護對方。
而Ice King根本就聽不懂的企鵝語,又怎能表達自己複誦千萬遍的「我愛你」?
明明最常掛在嘴邊(或是喙邊)字句飽含真心的話語,卻得要像秘密般深藏在心底,企鵝的壽命有多久呢?他害怕自己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傳達……
「嘎嘎!」企鵝甘特甩了甩腦袋,要是自己都沉淪,也許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讓Ice King快樂了,至少他是這樣認為。
眼見薄暮時分迫近,Ice卻遲遲未歸讓甘特有些擔心,不過這回似乎不是為了公主,而是為了人類男孩(他忘了還有Jack)。
想到此,就算Ice只是想知道他們有多快樂,他突然覺得圓滾滾的企鵝肚子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應該不是肚子餓,而是……噢、他又搞不清楚那種像吃到檸檬般的酸楚。
自己是人類該有多好?這樣一來Ice King是否就會花更多的時間在自己身上?就跟他花時間在綁架公主、與Finn對峙的時間一樣多。
事實上,他希望Ice能將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他,那些具有破壞性的任性舉動,也都只是希望能將自己映在對方的湛藍眼瞳中。哪怕只是片刻須臾。
再更自私些,他希望Ice能成為他的所有物,只屬於企鵝甘特的所有物。而不是自己一昧地在他身後追逐著。
但他終究只是渾圓、外表討喜、被人當作寵物的企鵝。是為了讓Ice King感到開心與滿足的存在。這份感情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他當然不清楚,也許打一開始他所想、和Ice所想就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噢噢噢大陸再奇妙與不可思議,他也很清楚這願望不可能成真。準確點來說,這不過是隻小企鵝在無聊空檔的天馬行空妄想。
他累了,對於自己的立場、情感與Ice King。他無力改變什麼,徒有失職淡然的絕望。企鵝甘特不過是隻企鵝,他無法讓自己最心愛的人快樂,他甚至不曉得對方的快樂為何。
或許沒有釜底抽薪的完美方法,但他依舊可以做些什麼減緩Ice的傷痛,就像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抱抱親親,如此一來能讓對方好些,但更多的是釋懷自己的無能。
「呱呱--」企鵝甘特只好不斷在錯誤循環中打轉,或是持續在客廳裡頭打轉。
在絆倒客廳中的無數雜物、打壞多少冰雕……倏地,企鵝甘特靈機一動,雀躍地上下拍動黑色翅膀,慷慨鳴叫宛如司晨雞啼。
過於複雜敏銳的精神層面-他不懂。但若只是物質上的小小彌補,他倒是有個令人興奮的好點子。
「呱-呱呱-」甘特、宮特、宮特、甘特‥…總之其他不是本故事主角但卻同名(或是名字差不多)的渾圓企鵝們,紛紛搖晃著逗趣的身形,在企鵝甘特的招集下魚貫前去客廳。
「呱呱-呱呱呱--」總之接連在凡人無法理解的企鵝語吩咐之下,一部份的快樂企鵝夥伴開始滾起雪球、另一部份堆起雛形,至於某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則是吞了幾條魚進肚裡。
甘特站在其他企鵝夥伴的頭上,疊起企鵝羅漢,在目測三企鵝高度的雪人雛形前仔細對照鰭中相片--
那是從Ice寢室裡偷出來的東西,相片上的Ice……噢、或著該說是賽門,與他的未婚妻甜蜜地並肩靠著。那是蘑菇大戰前留下的紀錄,以企鵝甘特的年齡來看,他理當不可能接觸到Ice心中那最為受傷的回憶。
自己果然還是不行啊。
那種酸楚又再次縈繞他的心頭。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種感覺毀了他的驚喜禮物,甘特發揮他潛藏的企鵝藝術細胞,將眼前的一堆雪團快速雕塑成相片中女性的模樣。
也許,當Ice King真的不再需要他的那天到來,他可以考慮去開間畫室或雕刻坊之類的。企鵝甘特跳下疊羅漢頂端,滿意至極地端詳他至高的傑作。
「呱呱-」他兩三下打發走其他閒來無事的企鵝,現在就只等Ice King回家、發現這美麗的驚喜。他已經等不及見到自己心愛爹地臉上的表情了!
但在Ice King回來之前,還是小睡一下吧,他想,只要天一破曉自己就會醒來的。
於是小企鵝甘特,蜷縮起烏亮漆黑的身軀,在自己費勁完成的漂亮雪雕旁沉沉睡去,他有沒有作夢呢?是惡夢抑或是美夢?恐怕只有佇立在冰藍大廳中的美麗雪雕才知道了,那以Ice King前任未婚妻,做為模型的驚喜禮物。
※
「噢~Gunter~爹地回來囉~」Ice King正如甘特所料,在天破曉不久後緩緩飛進城裡,心情似乎不錯。「天啊!甘特!」而對方也十分機警地發覺了城堡中的不同,畢竟那是個明顯且美好的禮物。
「呱呱--」聽見心愛爹地的叫喚,企鵝甘特自然出來迎接。他滿意地觀察著Ice King的神情,縱使表面上甘特一副放空的模樣。
「甘特!你!居然把我的披薩丟掉了?我真不敢相信!那明明還可以吃……」沒想到換來的居然先是一連串抱怨,「噢!甘特!」但接著又一聲感嘆,這次是什麼?灰塵嗎?
「這、這是你做的……?為了我?」幸好他那不太敏銳的爹地還沒遲鈍到無藥可救。
「呱--呱呱--」小企鵝邀功般地在Ice King身旁呱呱叫著,不時蹭了蹭在雪雕邊感動到甚至落淚的Ice。
「真是太美了,親愛的,一個巨大的玉米餅!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好吧,也許過程不如預期,但結果只要是好的就沒問題。
他直勾勾地盯著Ice臉上的兩行淚痕,雖然那是因為喜悅而落下的淚水,但在寒冰城堡的襯托之下,那依舊看來冰冷無比。他又想:Ice King的眼淚……難道會是冰冷的嗎?
「親愛的!我愛你。」Ice King一把將沉淪於難解疑問的企鵝甘特抱起,並如以往在圓圓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
這個問題,若非親自驗證,是否就找不出正確答案?Ice King的面容近在咫尺,淚珠在冰晶與朝陽的反射下熠熠生輝。他情不自禁地看得出神,無意識的在Ice臉上輕啄,將那奪人眼光的淚水吻去。
果然是冰冷的,他想。
雖然突如其來的結論讓人有些失望,但這刺激早已足夠讓他查覺到自己忽略了多麼重要的事:他可還沒驕傲自得地呱呱叫個幾聲。
「我也愛你,The Ice King。」
企鵝甘特,不、應該稱他作甘特,發覺事情似乎有那麼一丁點不對勁。
--Fin?--
友情提示:The Ice King的眼淚+企鵝=團塊 (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