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絨兔的恐怖復仇【恐怖雙子】
「弗雷?弗雷特里西?」地點是聖女之子的宅邸,時逢清晨,多少不同疇昔的特別日子。
伯恩哈德原以為今晨醒來時,應該會發覺弗雷特里西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壓在他身上,或緊緊纏住他。但事實則不然,雙人床墊的另一頭自他睜眼前似乎就空了許久。
他記得很清楚自家兄弟幾乎是午夜12點一過,硬是藉著生日的名義來和自己擠同張床。
「上哪去了?」他環視房間,確認廁所裡頭、糖罐、垃圾桶下面……都沒有任何人的身影,才在梳理之後離開房間找人。
伯恩哈德一向習慣早起,雖然他無法界定是過去在連隊固有的習慣,抑或是來到這世界後才培養出的作息。總之,他今日也同樣是宅邸中夙興夜寐的好榜樣。(當然不包含那些徹夜未眠的)
印象中同樣遵從此種美德的戰士還有布列依斯、魯卡大公……等人,所占人數比例縱使不低,但依舊不可能包含自己的雙胞胎兄弟。
對方在清晨活動的可能性極低,但又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解釋弗雷特里西的消失。出去散步?晨練?再怎樣都比憑空消失來的合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可能地點的刪減,伯恩哈德愈來愈懷疑自己猜測的可能性。
他依稀記得,全星幽界最快的男人似乎說過這樣一句話:當所有的不可能性都被排除之後,剩餘的那個選項無論是什麼,又有多不可能,也依舊是真相。
偵探的論調還是留給偵探就好,伯恩哈德心想,那麼大一個人豈有可能憑空消失?機智男以頗為快速的腳步繼續在宅邸中打探自家兄弟的下落。
※
「我們回來囉!」地點依然是聖女之子的宅邸,但時間是不同昔日的午後,陽光不再炙熱得灼人,十一月的風吹起來有些刺骨。
「辛苦三位了,佛羅倫斯,你的機甲冒煙了,先去維修吧。」始終如一的還有悠哉的聖女之子,她闔上手中的陳舊書本,檢視戰士們辛苦的成果。
「收──到啦!回頭見!」鋼鐵之心戲謔地行舉手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駕駛著裝甲繞進宅邸後方的維修房。
「大小姐,我受夠了所有血量在3以上的怪物。」布朗寧重重嘆了口氣,坐上沙發時險些將前方的玻璃桌翻倒。或許是多少不習慣天氣的變化,絲毫沒有脫下外衣的打算。
「嗯?但不都是阿奇在工作嗎?」大小姐喝口紅茶,看了眼對方。此時被提到的阿奇波爾多,順勢挨著布朗寧入坐。
「正是如此,阿奇波爾多先生一口氣打不死的怪物我還得再補幾槍,這豈不是很麻煩嗎……」布朗寧名正言順地說著明顯偷懶的發言,正打算繼續抱怨下去時,注意到大小姐的臉色而住口。
「吶、大偵探你不覺得這樣很有連繫攻擊的感覺嗎?」相反的阿奇波爾多看上去是一派輕鬆,「對了對了。」接著從外衣口袋中拿出了一疊M1怪物卡。
「我記得有一部份的卡片還在佛羅倫斯小姐那裡。」布朗寧自公事包中找出了幾張犬人、絨兔……一同放在面前的桌上。
「嗯、有這數量就足夠了。兩位辛苦了。」縱使臉上沒露出笑容,但依然感覺得出聖女之子的愉快。
「這是我們應盡的責任……哈嗯──不好意思,我打算小歇片刻。」偵探語畢壓低帽緣,往後一仰就直接在大廳沙發上睡起午覺。
大小姐看著快速陷入熟睡的布朗寧,而偵探早就歪歪斜斜地傾倒向一旁,最後竟直接靠在阿奇波爾多肩上。「蛋糕的睡相還挺糟的呢。」大小姐聳肩,「既然如此,幫我一起把怪物卡壓成幣吧。」
「喔好,」同樣是盯著偵探良久的阿奇波爾多,不慌不忙地脫下自己外套蓋在對方身上,「睡相還好啦,大偵探講夢話才真是嚇人哪,還有一次……」
聽聞阿奇波爾多對於偵探的種種發言,聖女之子僅是望了對方一眼,繼續手邊壓幣的工作。
「奇怪,為什麼唯獨這隻絨兔……」就在壓完鬼火、大蛙、蝙蝠……差不多進入尾聲時,大小姐發覺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什麼?讓我試試看。」阿奇波爾多搔了搔後腦,嘗試之後依舊失敗。就在大小姐打算再次嘗試時,絨兔反常地脫離了卡片的狀態,變回原先兔子的模樣。
雖然說被馴服的怪物不會有危險性,但放著亂跑也不是辦法。面對一蹦一跳逃跑的兔子,阿奇波爾多和聖女之子丟下剩餘的卡片,趕忙追起了兔子。
「我不要商業週刊……」而失去依靠物(也就是坐在一旁阿奇波爾多)的布朗寧,橫躺在沙發上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
跳、跳、跳,M1的兔子在長廊上跳躍移動,期間難免碰上居住於宅邸中的其他戰士,但那絕對不是兔子的目標。
「這裡怎麼會有兔子?讓怪物在宅邸中自由成何體統。」兔子在長廊的中段遇上了布列依斯。審判官雖口中抱怨,但看著毛絨兔子時的眼神中並無敵意。
「公主!快抓住那隻兔子!」大小姐偕同阿奇波爾多隨後追上,但就在聖女之子大喊的那一剎,兔子高高豎起長耳朵,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轉角。
「什麼?」來不及反應的布列險些被兩人撞個正著,他餘悸猶存的目送走同樣快速離去的二人。
「阿奇!快用截影攻擊!」大小姐一邊嘗試追上兔子,一邊朝著阿奇波爾多喊道。
「我把錐針放在外套口袋裡面啊!」牛仔有些尷尬地笑笑,「外套還蓋在大偵探身上喏。」而後只好認份地繼續追著兔子。
跳、跳、跳,兔子要尋找的人在哪裡呢?牠轉進了食堂,經過了花園……輕巧敏捷地避開所有障礙。二樓?三樓?會有更多打算抓住他的戰士?還是牠不顧一切也要尋得的那人?
「多謝了,艾依查庫。」伯恩哈德與艾依查庫的談話結束,對方同樣沒見著弗雷特里西,倒是硬被塞了份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男人索性收下,揮別了金髮的青年後,一回頭便和抖動著長耳朵的棕色毛團四目對視。
「為什麼絨兔會出現在走廊?」他眉頭緊蹙,看上去又沉重了些 。
但小兔子見男人發覺他的存在,居然不假思索地蹭著伯恩哈德的褲角。
「伯、伯恩哈德……快!把兔子抓住!」霎時氣喘吁吁的阿奇與聖女之子,總算追上了行動快速的兔子。
看見氣勢如此驚人的二人組,伯恩哈德輕鬆抱起在腳邊撒嬌的兔子。而被抱起的棕色小傢伙感覺上十分開心,不顧會讓男人身上沾滿兔毛,在伯恩懷中蹭來蹭去。
「呼、呼……總算是,抓到了。」大小姐難得喘著大氣,而在他身旁的牛仔也沒好到哪裡去。
「誰可以解釋一下這隻兔子是哪來的?」伯恩哈德挑眉,雖然自己不討厭兔子,但長久以來不怎麼受動物歡迎的他,理當不習慣兔子如此的親暱。
「嘛、就剛剛在壓幣的時候啊,不曉得為什麼就變回來了。」阿奇波爾多解釋道。語畢靠著牆壁,自褲子口袋中翻出錐針、零食……最後才是打火機,而後燃起香菸吞雲吐霧。
他上下打量著看似無所謂的阿奇波爾多說道:「既然你身上帶著武器,為什麼不直接讓怪物麻痺?而是追著他在宅子裡四處跑?」
貌似被打到痛處,阿奇連香菸都險些拿不穩,「是啊……剛剛怎麼都沒想到呢……哈哈哈。」牛仔別過視線,笑著蒙混過去。
「不過沒想到伯恩會受烏波斯之外的可愛怪物歡迎呢。」放在外套裡頭?哼?大小姐臉上寫著不削,但對於阿奇波爾多種種泛蠢行為早已見怪不怪,於是乎轉移起話題。
「我也不想受到怪物的歡迎……」尤其是烏波斯,伯恩哈德依然面色凝重。不過他得承認這種感覺並不壞,畢竟懷中毛絨的兔子不禁令他想起另個人。
說起另個人,「對了,大小姐。請問你有看見弗雷嗎?我今天早上就沒看過他了。」伯恩哈德倏然想起自身首要的任務,「阿奇波爾多呢?你今天有見到弗雷嗎?」
「弗雷那小子不是特黏你的嗎?該不會是出門了?」阿奇波爾多聳肩,「反正肚子餓自己就會回家了啦。」他擺了擺手,毫無看重此事的態度。
「我也沒有看見呢,」聖女之子搖了搖頭,「問過其他人了嗎?」與在場二人身高差了一大截的聖女之子,仰首看著兩人。
「宅邸裡的戰士幾乎都問過了,但無論是誰都不清楚弗雷的下落。」伯恩哈德轉而看著懷中兔子,猶豫著是否伸手撫摸時,兔子卻早已湊上蹭著伯恩的手。
「也許真的只是出門了啦,對了,伯恩哈德。」阿奇波爾多赫然想起,「你們兄弟倆今天生日真的不必狂歡一場嗎?」他說得瀟灑,但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阿奇波爾多只不過是想喝酒、吃蛋糕(或其他有的沒的)。
嚴肅的男人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確切的依據,但以往都是我和弗雷自己過的。」臉上表情的線條看上去柔和些許。「況且在連隊時哪有人有那閒暇時間去過生日?」
「伯恩不再考慮一下嗎?」聖女之子同樣問道,「現在已經不是連隊了喔,而是你們每一位都成了我重要的戰士。」大小姐帶著淺淺笑容說道。
「大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男人懷中的兔子突然蹦了兩下,這才讓人再次注意到他的存在,「對了,這兔子要怎麼處理才好?」
「既然壓不成幣,那就讓我把他烤來吃吧?」阿奇波爾多儼然腦子裡全都只剩下食物。
絨兔一驚,嚇得幾乎縮成了一團毛球,「阿奇你腦子裡只剩下食物了嗎?」所幸大小姐理智制止。
「怎麼可能,我也會想到……」阿奇波爾多反駁。
「伯恩,既然這隻兔子這麼喜歡你,那就麻煩你照顧他囉?」但卻被大小姐徹底的忽略掉。
「弗雷他一定是出去了,畢竟今天是你們倆的特別日子。」大小姐用一種:結婚紀念日啊,真好。的語氣說道,「你就在房裡等他,順便顧一下兔子吧。」同時墊腳拍了拍伯恩哈德。
「萬事拜託了,我和阿奇會再想辦法處理兔子的。」聖女之子一口氣丟下了一長串要求,便推著阿奇波爾多離開。
「沒辦法……請多指教了。」伯恩哈德有些無奈地帶著兔子,轉身回房。
※
現在時間點回到所有事件發生之前。
弗雷特里西甫出完任務回到宅邸,雖然他還是無法理解大小姐為什麼要叫他去砍個絨兔五刀(大小姐後來表示:因為好玩),重點是他在拭去刀上血跡時,想起稍早絨兔詛咒般的吱吱聲仍舊心有餘悸。
「那兔子該不會是在詛咒我吧,就算百閃砍了他五刀,也不過就是變回卡片罷了。」弗雷將雙刀的狀況調整到最好,抬頭看了眼時鐘:「算了!不管兔子了,去找伯恩吧。」
當晚他硬是跟伯恩哈德擠同一張床,不過相當反常的,那晚並沒有預期的一夜好眠,以至於他罕見地比自家哥哥還要早起。
『好餓喔,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弗雷發覺視線的高度似乎有些改變,走起路來也吃力許多。也許是還沒睡醒所致,就連自己得跳起來才勾得到門把這回事也毫無自覺。
『順便幫伯恩也拿一份早餐吧。』弗雷在走廊上愉快地思量著,『嗯?那不是布朗寧先生嗎?嘿!早安。』他正巧撞見滿臉倦容的偵探掏出鑰匙,正打算回房。
「奇怪,怎麼會有吱的一聲?」而不偏不倚打開的房門,正好讓弗雷特里西撞個正著。
「這是……絨兔的怪物卡?」偵探挑眉,撿起自己在地上發現的卡片,順手放進了公事包。
沒錯,雖然可能性低得嚇人,不過弗雷特里西就這樣被絨兔詛咒,而變成了絨兔。更慘的是牠還因為撞到房門,所以變回了絨兔的卡片。
幸好再怎麼說他都還算是個戰士,才免於被壓成硬幣的命運,不過現在的情況依舊令他感到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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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伯恩!老哥!』變成兔子的弗雷在心中如此吶喊,今天是他們倆的生日,他在伯恩房間、沒人打擾、伯恩甚至剛洗完澡出來又毫無防備!
只可惜他還是兔子。
「弗雷那小子,究竟上哪去了……」伯恩哈德坐在床緣,擦拭去頭髮上的晶瑩水珠,但心中依然掛記著自家兄弟。
「吶,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沉默了良久,伯恩哈德自顧自和兔子講起話來。
『我當然知道囉!我們倆個可是同一天生呢。』弗雷意識到自己還是兔子,而認為會和動物講話的老哥可愛得過份,他跳上床,靠在伯恩哈德身旁。
「我有個雙胞胎弟弟,他原本說今天生日要把時間都留給我。」伯恩望著前方,沒繼續說下去,只覺得兔子的毛皮讓他有些搔癢。
『嗚、嗚嗚,老哥,超級抱歉。』弗雷兔意識到伯恩希望自己能夠陪他,雖然心中喜悅油然而生,但卻為了現況而感到不滿。
他看著在床上激動蹦跳的弗雷兔(他當然認不出那是他弟弟),下意識地蹙緊眉頭,「別跳來跳去,真是奇怪的兔子。」他哼了口氣,覺得莫名好氣又好笑。
『伯恩哈德,你弟我在這裡啊,我才不是什麼怪兔子!』弗雷兔停止了跳躍,垂下長長的兔耳,以水汪汪的無辜雙眼盯著自家老哥瞧。
「瞧你這德性,還真像某個人,」伯恩哈德抱起兔子緩緩說道:「他啊,總是吵得不得了、既黏人又意外的頑固,動不動就說要來跟我擠一張床,只要沾到酒就六親不認……」說著抱怨話語的伯恩哈德,面容中卻帶著一絲溫柔。
『伯、伯恩原來討厭我了嗎?』兔子看上去很沮喪,見對方有繼續訴說的打算,便豎起了兔耳朵。
「但縱使如此,他還是我最愛的兄弟。」
他的字句鏗鏘,那是多少歲月才能萃煉出的情感,又是多受得起時間與離別的羈絆。他當然認為兔子不會了解,畢竟那句話說給自己聽的成分占了大半。
但語畢依舊感到難為情的伯恩哈德,放下了懷中的兔子說道:「嗯……把我剛剛講了什麼全部都忘了吧。」
『伯恩我、我最愛你了啦!』起先愣怔了半晌的弗雷兔,在終於消化完畢後,也不顧自己還是兔子,一個跳躍就吻上了伯恩哈德的雙唇。
「咦?」接著在一陣看似廉價的白色煙幕消散之後,弗雷特里西總算可喜可賀的再次變回了人類(他也沒想到解咒方法居然如此老套),此刻的他正尷尬地壓在自家老哥身上。
「弗、弗雷特里西?」伯恩詫異地望著壓制住自己的男人,竟是自己苦苦尋找已久的弗雷特里西,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嗚嗚──老哥我最愛你了啦!」弗雷特里西誇張地假裝痛哭流涕,緊緊擁抱著自家老哥,深怕一個放手對方就會消失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伯恩哈德方才的感性全被這戲劇性的發展打到九霄雲外,他沉著張臉使勁推開弗雷特里西,可惜一如繼往的只是白費力氣。
「怎麼樣都好啦,伯恩對不起,我曉得我不在你居然會覺得這麼寂寞。」其中似乎有些成分遭到了誤解,但簡而言之,能聽見自家哥哥的真心話真是莫大的好運。
「誰會覺得寂寞,你別誤會了……」伯恩哈德認為維持這姿勢很難溝通,他試著以自己的觀點釐清之後驚覺:「所以說,你剛剛全部都聽見了?」
「當然啊我好感動伯恩最棒了沒想到伯恩居然這麼喜歡小兔子……」有些興奮過頭的弗雷特里西,一口氣分享所有自己的感想。
「給我忘掉!弗雷特里西!不然我就當沒你這弟弟!」伯恩哈德慍怒地拍打著弗雷的後背,「還有快放手!」他得承認自己亂了方寸。
「伯恩不要這樣嘛,而且我還沒有好好補償你啊。」他以掌心輕撫著對方面頰,看著對方退卻的模樣不禁感到莞爾,最後以拇指壓住對方絳紅的唇瓣。
「弗雷特里西,你想做什麼?」伯恩哈德依舊是板著張臉,弗雷的觸碰讓他感到有些搔癢。
「我想要生日禮物啊,伯恩好嘛,昨天我都送禮物給你了。」他又再次擺出了那無辜的表情,但卻安耐不住地直接吻上對方頸肩,落下雨點般細碎的輕吻。(他知道伯恩不喜歡留下痕跡)
「你先起來,我去拿禮物。」刻意裝作不了解對方的言外之意,伯恩哈德深知再這樣下去事態不妙,他得承認自己心中的螢火正愈發愈烈。
「但我要的是伯恩。」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明明不久前還只是獵物(兔子)的他,正以狩獵者的強勢姿態說道。
他手邊的動作未曾停下,先是退去對方單薄的上衣,緊接著撫上有著姣好曲線的腰身,長期因練劍而佈滿厚繭的掌心不安份地在對方身上游移著。
「好嘛──伯恩。」沒有持續地攻城掠地,弗雷特里西僅是在自家兄弟面頰落下一吻,閃過流光的澄澈雙眼,直勾勾望進伯恩哈德如同平靜湖伯的雙眸。
「受不了你……生日快樂,弗雷特里西。」最後一道理智的防線遭到攻破,湖面盪漾起圈圈連依。他為了掩飾因害臊而爬上雙頰的一抹潮紅,而靠上對方厚實的胸膛。
「噢耶!拆禮物了。」他歡呼,笑得就和拆聖誕禮物時的孩童一樣。
※
「呃……我們還要衝進去給教官們一個驚喜嗎?」利恩,不、縱使是任何人都察覺的到房間四周的粉紅色氣息。
「有什麼關係嘛,教官他們不會介意的!」阿貝爾有些用力的拍著利恩肩膀,還加了些不必要的爽朗笑聲,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察覺到那粉紅色的氛圍。
「我認為弗雷教官應該正在忙……」身上掛著霓虹燈泡艾依查庫若有所思說道:「你認為呢?艾伯。」他轉而問道推了眼鏡的眼鏡。
「我也這麼認為,還是別去打擾他們吧。」眼鏡,不對、艾伯李斯特手中抱著禮物,臉上表情訴說著自己早就預料到事態的發展。
「我附議,」古魯瓦爾多難得沒有陷入黑暗(睡眠)之中,「布列依斯,我們回去吧。」說完便將自己的那份禮物放在房門口,也不等待布列依斯答話,先行離開了粉紅色氣氛的範圍。
「古魯瓦爾多,等等!」布列依斯拿著寫有:生日快樂。的牌子追隨著古魯瓦爾多離去。
「好吧,那今天就先原地解散了。」艾伯李斯特作出了最後的結論,放下了禮物。
「兩位教官,生日快樂!」其餘的訓練生們不約而同地祝賀。
但至於他們所敬愛的兩位教官生日當天過得是否快樂?恐怕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了,別打擾到他們、裡頭正刺激呢。放在門前的禮物似乎這樣子的交頭接耳。
「阿貝爾快點走了!」最後剩下感到惋惜的阿貝爾在房門前踟躕,在好友的催促下他還是調整了兔子布偶的角度後才離去。
而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之下,兔子布偶的玻璃眼珠似乎調皮地眨了眨。
『噓──這是秘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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