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偵探,苦難 【布朗寧生日賀】
他不甚敏捷地自低矮的窗框躍下。常言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他這一輩子確實精彩到能搬上戲台,但事實上不是人人都能成為主角,至少他這麼認為。
確認四周安全,他壓低帽緣拐進窄巷,繃緊神經如貓般潛伏,皮鞋踏在地磚上的嘈雜多少背叛了他,縱然那不是多大的罪過。
窄巷盡頭的緊掩門扉看上去不起眼,卻是他的目的地。他維持著走進自家般自然的態度推開大門。
「哎呀哎呀,看來情報不全然正確呢。」
※
他的夢在此中止。朝暾透射過窗簾斜射至房內,布朗寧多少有些不習慣在這時間點醒來。
「嗚……頭痛欲裂。」最近總是會夢到過去回憶的片段,好的、壞的、不明所以的,沒得挑選,卻深深擾亂原本安穩的睡眠。
也許跟前兩天在宅邸裡鬧得沸沸揚揚的戰士資料表更新有關,雖然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但本著好奇心與偵探與生俱來的求知欲望,他還是大略瀏覽了內容,無論結果是不是自己所滿意。
「雖然能大略目測,但真沒想到阿奇波爾多先生比我整整高了十公分,」要叫男人不在意身高是不可能的,雖然他認為這種小事不值得在意,但看著宅邸裡晃來晃去的高大恐怖雙子、或是身高直逼自己的女將軍……
「還有沃肯怎麼可能這麼高?他穿的是有跟的靴子、是靴子……」他想起自己的皮鞋似乎也墊了不少高度而住口(皮鞋裡的空間可是無限大的)。
「唉、隨便怎樣都好了……」他將手腕蓋上雙眼,以遮擋有些刺眼的太陽。不曉得商店小哥又多高了?雖然結果還沒出來,不過自己應該不會輸吧,應該。
除了膚淺的身高體重(他必須要這樣說服自己才能不去在意),同時他也得知了自己生日的日期。
就連重要的人事物都不見得能找回片斷的記憶,諸如此種零碎的破片要回想起來又談何容易?也許可有可無,但他並不這麼認為,至少看雜誌時可以愉快地把星座專欄也一併研究。
雖然比起知道生日日期,卻正巧錯過的人比起來他好上幾分,但他也沒猜想到日期會如此迫近。(布朗寧絕對不會承認是怕其他人來不及準備禮物)要說沒有小小的期待是不可能的,但期待越大,就越容易受到傷害。
「我的糖霜美人,晚點再和你溫存吧……」與其對他人抱有期望,不如自己替自己準備份美味禮物比較實在。布朗寧很想現在就下床享用他的糖霜奶油杯子蛋糕,但床單和襯衫上的氣味讓他回想起頭痛的真正原因。
「昨天喝高了……再躺一下吧……嗚。」他覺得今天的被窩尤其溫暖,雖然平時無論是沙發、椅子甚至桌子他都能安然酣睡,也許是宿醉所致,他實在不想離開溫暖的被單。
布朗寧調整陷在床墊裡的四肢,並設法避開窗外不請自來的陽光,「好刺!」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空氣中配方的比例明顯錯誤,某種帶刺且令人非常不快的東西戳到了他的後頸。
「再五分鐘就好……」布朗寧得承認自己被身後傳來的沙啞聲調嚇了跳,不過衣服還在、褲子也還在……應該都還在,他想。
冷靜過後他心裡大概有個底,儘管方才全然沒意識到與他人共處一室這點依舊讓他挫敗。
「阿奇波爾多先生,請問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沒有轉過身去的必要,布朗寧非常清楚自己身後的男人是誰。
「鬍子渣到我了……走開。」縱使自己同樣蓄有鬍子,布朗寧仍舊無法忍受細碎的鬍渣。
「因為……嗚嗚喔嗚嗚……」阿奇波爾多顯而易見地遊走於半夢半醒之間,宿醉的偵探無奈轉過身去,語帶倦意喚了幾聲對方的名,但成效並不大。
絕對不會放棄『我的』床。他想,就算現在面對的對手有多麼的難纏強大,布朗寧依舊會堅守他的堡壘(也就是床)直到最後一刻。
「阿奇波爾多你給我下去。」布朗寧拋開所有對於麻煩和勞動成見,使勁踢了幾下快要搶走棉被的阿奇波爾多。
「哎呦,大偵探你還真是暴力。」雖然阿奇波爾多似乎清醒了不少,但依舊沒有離開的念頭,「床這麼大,我怕留你一個人會覺得寂寞啊。」更過分的是,不速之客竟理所當然地將床上的偵探當作抱枕。
「我需要一點私人的空間……」他抵住阿奇波爾多的胸膛,避免再被眼前這邋遢男人的鬍渣攻擊,一方面是睡眠不足的疲憊,加上宿醉的苦痛。偵探沒多做掙扎便放棄擁有私人空間這微不足道的夢想。
正當他打算放棄更多不該放棄的東西(尊嚴、矜持一類,都不會比不上一覺好眠),房門卻冷不防地被扣響。真會挑時候,險些進入夢鄉的布朗寧在心中抱怨。
「喂、偵探先生。」布朗寧認得這聲音,「再不應門休怪我用鞭子抽你。」路德站在房門外,扯開嗓子說道。
「喂喂、快點放開我。」他拍打著動也不動的阿奇,「商店小哥要發火了,阿奇波爾多!」怎奈牛仔快速睡著的功力比偵探更上層樓,雪上加霜的是對方仍然緊緊抱著自己,掙也掙不開。
而早等到不耐煩的路德發覺門沒上鎖,為了節省時間,沒做多想便逕自踏入偵探的房間。
「偵探先生,大小姐有事情……找你。」路德自認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但眼前景象依舊聳動到不得令他愣了片刻。
「商店小哥,這我可以解釋……」果不其然,在問出答案之前便睡死的阿奇,依然熊抱著布朗寧。兩個大男人就這般怪異的一同窩在床上。
「還用多說什麼?我都能理解。」挑起一邊眉毛,而路德的表情由詫異轉為一貫的暗笑。
「不過還請偵探先生不要玩過頭了,大小姐要你中午之前去找她。」完全不給布朗寧辯解的空間,路德滿臉寫著『我不會傳出去的,大概。』和『你看人的品味還真差。』,丟下滿是絕望的布朗寧一人,和睡得跟屍體沒兩樣的阿奇。
「算了……無論如何都好。」持續宿醉的布朗寧已經不想再去思考諸如:阿奇波爾多為什麼會在我房間、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等等疑問,他決定還是等到睡醒再說吧。
睡到中午,然後起來享用他的糖霜杯子蛋糕美人,「杯子蛋糕呢?」他下意識望向原本因該擺著杯子蛋糕的茶几,但卻發覺上頭空無一物。
該不會在公事包裡?或被其他東西擋住了?急於尋回杯子蛋糕的布朗寧哪還有那閒功夫休息,「雖然我不擅長粗暴的事,不過也沒辦法了……」語畢便用力捏了阿奇波爾多的臉頰。
「痛、痛痛痛!」雖說對方因疼痛而放手,但卻只是慘叫了聲後換個姿勢繼續呼呼大睡--當然還是在偵探的床上。
「沒有……這裡也沒有。」總算下床的偵探決定忽略掉開始打呼的男人,東翻西找卻毫無收穫,最後把公事包裡的物品一鼓作氣倒出來,只有幾本雜誌、餅乾……就是沒有他日思夜想的杯子蛋糕。
「看來這絕對是案件了。」瞳孔中的流光閃現,身為一名偵探,找回失竊的東西理所當然是自己的專長之一,他以最快的速度盥洗、著裝完畢。
「現場並沒有發現糖霜美人的線索,例如包裝、碎屑……看來有必要到其他地方調查了。」他在筆記本上潦草的寫下幾行文字,抓起公事包後離開了房間。
※
既然當事人是自己,那就能省去不少偵訊的時間,布朗寧試著回想昨晚的所有細節,哪怕是看似微不足道的蛛絲馬跡,也難保不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這是他的偵探守則之一:不放過任何細節。(雖然很麻煩,但他依稀記得許多案件都是如此偵破)
11月31日上午九點三十分,距離和大小姐約定的時間剩下兩個小時又三十分鐘,還相當充裕,他自負地勾起嘴角笑笑。為了整理資料,難得緩步行走在長廊上。
他寫下,昨夜約莫七點整,千辛萬苦把每日限量30個的糖霜杯子蛋糕美人帶回宅邸。接著七點四十分左右,碰上正要去吧檯小酌兩杯的部分聯隊成員。
他在另一旁的空白補上:一回到宅邸首先看到追著娃娃魚的庫勒尼西先生。同時魯卡大公自餐廳走回房間。
「所以先去吧檯看看吧……」
同樣是七點四十分左右,被阿奇波爾多拉去喝酒……
「不妙。」他語帶痛苦地低喃,因為他只勉強記得弗雷特里西才剛坐下沒多久就被伯恩哈德叫回去。另外還有答應和阿奇波爾多拼酒,雖然利恩(其他還有個誰他也忘了)曾試著阻止,可惜依然制止不了兩人鑄下大錯。
這樣一來阿奇波爾多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間,似乎也變得合理上幾分。
「另外再去問問弗雷特里西先生……噢,小心點。」始終專注於筆記本上的布朗寧,迎面被急急忙忙的棕色身影撞個正著。
「很、很抱歉!偵探先生!」史普拉多慌慌張張地在長廊上東奔西跑,矮小的少年不慎將偵探的墨水筆撞落地面。
「怎麼了?莫非艾茵小姐又……」話未畢,布朗寧先是俯下身撿起險些斷水的筆,望著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的獸人少年,大致可以猜到狀況。
「嗚、嗚嗚!偵探先生,姊姊又不見了!」果然沒錯,布朗寧心想。
「艾茵小姐應該只是去買東西?或著她在三樓?」他還記得上回史普拉多哭著請他幫忙找姊姊,結果艾茵只不過是出門一趟買東西,而令他不禁汗顏。
「但是姊姊出門應該會先告訴我!嗚嗚、我不要姊姊又離開!」史普拉多依舊是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布朗寧,後者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布朗寧以貫有的方式推辭。「拜託您了!」少年的眼淚就快要潰堤,「好吧,可別擔誤我太多時間。」但他的推辭總是失敗。
※
結果布朗寧偕同史普拉多,在宅子裡晃了好幾圈,花園、道場、機甲維修廠房……都沒放過。但就是遲遲找不到史普拉多的姊姊。
「嗚嗚、到處都找不到姊姊。」史普拉多顯得灰心喪志,最後他們一同回到了大廳。
「我認為艾茵小姐應該是出門去了才對。」然而在四處遊走幾趟、詢問了不少戰士,諸如花園中的雪莉、道場裡的魯卡和維修房中的佛羅倫斯等人。
布朗寧才發覺今天除了是自己生日之外,同時也是萬聖夜的派對。
一開始還以為是為了自己所準備的布朗寧多少感到失望(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蝙蝠),不過自己和其他人本來就不是多麼熱絡,當然也是沒辦法的事。
「史普拉多,」片刻過去,聖女之子的宅邸大門被人推開,「怎麼會在這裡呢?」艾茵眨了眨圓亮的雙眼,滿是困惑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史普拉多。
「姐姐!」史普拉多聞聲撲進了艾茵懷中。看到姐弟倆人團聚,雖然拿史普拉多沒轍,但這溫馨畫面讓布朗寧覺得被耽誤的時間都能算了。
「布朗寧先生,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獸人女孩帶有歉意的笑著,同時撫摸著史普拉多的腦袋瓜兒,她想都沒想到不過因為好奇C.C.的資料而外出打聽,自家的弟弟居然會如此著急。
「沒關係,反正時間……」他望向大廳的時鐘,「糟糕。」距離中午剛好只有五分鐘。
「蛋糕你難得能這麼準時呢。」布朗寧連挫敗的時間都沒有,戴著小惡魔角頭飾的聖女之子便不偏不倚地出現在布朗寧背後發言。
「大小姐,午安。」他尷尬笑笑,心想自己能擺脫麻煩事,找回他的糖霜杯子蛋糕美人的機率大約有幾成。
「你應該很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大小姐坐上沙發,也就是史普拉多原先的位置,而另一頭的獸人姐弟有說有笑離開了大廳。「我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是的小姐,我當然清楚。」布朗寧聽完大小姐的發言不禁喜上眉梢,其他的戰士不在乎沒關係,但是大小姐能記得他的生日,令他覺得甚至連杯子蛋糕都不是那麼重要。
「所以今天其他人都相當忙碌,這是購物清單,跑腿就交給你了蛋糕。」自己果然是大小姐最親信的戰士……「您說什麼?!」
「去幫忙買東西啊,雖然平常這是布勞或弗拉姆的工作。」大小姐笑著遞出一張紙和寶石袋,「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趕在傍晚前回來。」
「但、但是……」布朗寧覺得自己的心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好的,我知道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自始至終就沒抱多大的期望,真的,他一點都不難過。
「路上小心。」大小姐笑著目送。
※
「塑膠蝙蝠、糖果、蕾絲……」這些在萬聖節常見,但項目卻雜亂的東西令他頭痛,雖然早已不是宿醉的那般苦痛,卻依舊沒好到哪去。
「看來勢必會弄到傍晚。」布朗寧看著像是在整人般的購物清單搖了搖頭,他考慮乾脆再去排一次隊獲得新的美人,反正都到街上來了,何嘗又不是個方法?
他拿出筆記本,把上頭的搜查筆記通通撕掉,丟進路邊垃圾桶,在街上晃蕩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找到了第一個目的地……
韶光荏苒,西沉的夕陽將天空渲染成橘紅,天邊悠然飄浮的雲朵協助薄暮染上澄紅,帶有相同令人恍惚的色彩,偵探披上厚重的疲憊,踩在石磚地板上的腳步聲失了幾分響亮。
看來總算是最後了,「蕾絲的話,布莊或服飾店應該會有……吧?」他推開哥德風少女裝飾的店門,百般不願地踏入店面。
「布朗寧?你怎麼……」而竟好死不死撞見意料之外的友人,墨藍色長髮在粉色調的店面中格外搶眼。
「沃肯?能在這裡遇見認識的人……」一點都不好!他愣在店門口半晌,直到對方開口:
「我還真是意外,沒想到你堂堂一名偵探竟然會有這樣的興趣。」沃肯拿著替寶貝人偶挑選的布料和其他配件正準備離開店裡。他勉強維持住他紳士的風範抿嘴竊笑著。
「是因為大小姐拜託我跑腿!所以我……」偵探罕見的失去冷靜,拿起他的購物清單在沃肯面前展示。
「這種興趣沒什麼不好,不過關於我上次拜託你的那件事……你可以考慮看看。」沃肯瞇眼笑著,那是種抓到他人把柄勝利姿態的笑容。
「我絕對不會幫你拍……的照片。」布朗寧完全不想在店裡起爭辯,況且他現下只想去買新的杯子蛋糕。
「那我想宅邸裡的其他戰士,應該有人會對這八卦有興趣的,哼哼。」雖然很可惜拿不到蘿莉的照片,不過他想任誰都不會錯過作弄人的機會,尤其對象是布朗寧。
「那就這樣了,你慢慢挑吧,布朗寧。」沃肯滿面春風地踏出了店面,揮了揮手後便消失在街道轉角。
「今天的運氣……背到極點,小姐我要買這條蕾絲……謝謝。」偵探滿臉推著不滿與怨念,險些嚇著了收銀人員。
※
時間正值晚間六點多,雖然比預期中的早了一些。布朗寧帶著大包小包返回聖女之子的宅邸,雖然他因突然想起被遺忘的杯子蛋糕,而小小的咒罵了一聲,不過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只有趕緊回房休息,好結束掉這一整天的鬧劇。
「晚上的萬聖節派對就算了,今天已經折騰死人了。」半晌,他推開稍嫌厚重的門扉,被門內的嘈雜掠得一驚。
『大驚喜!』 『布朗寧生日快樂!』
拉砲的彩帶掛在他的帽緣上,眼前景象令布朗寧難以置信,他在詫異到翻倒手中物品前,把紙袋交給打扮成不知道是木乃伊還是狼人的弗雷特里西。(他覺得比較像兩者的合體)
宅邸中的戰士大多換上了萬聖節的扮裝,一面對他說著祝賀的話語,一面嬉笑打鬧著。他抬頭注意到掛報上寫著『萬聖夜暨生日快樂派對』。
「蛋糕,你被嚇到了對吧?叫你去買東西辛苦了。」大小姐墊腳拍了拍布朗寧,「生日快樂,用不著擔心。每個人都是我最重要的戰士。」大家都表現得很棒,大小姐心想。
「謝謝大小姐,不過至於嚇到的話……還好。」為了遮掩自己現在既興奮又難為情的表情,布朗寧壓低了帽緣別過臉。
「明年也要繼續拜託你了。無論如何好好玩吧,這也是萬聖節派對呢。」大小姐的目光轉而注視著人群。
「所以一定得有套適合的裝扮。」而後扮成精靈的沃肯淺笑,從人群中走出,「來,這是給你的。」接著將一套摺疊整齊,而看不出是什麼角色的服飾塞給布朗寧。
「噢、多謝了。」布朗寧不疑有他地接過,全然不知這套女子高中生制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擾。
「快去換上吧。」語畢博士我行我素的離開,往穿著小惡魔裝的多妮妲,和魔女服飾的雪莉走去。(這兩姊妹的吵架聲,偵探遠遠就能聽見)
「剛剛是誰說布朗寧大叔生日快樂的?你知道大叔的心都很脆弱嗎?大叔我就算了,但是布朗寧……」他打老遠就注意到見阿奇波爾多,對方的帽子插了半截斷箭,正在和傑多等人訓話。
「咧--臭大叔你又沒有證據是我說的。」扮成狼人的貧民窟之王,扮了個鬼臉後逃到全身纏滿繃帶的阿貝爾身後。
「阿貝爾,你沒有必要連臉都纏繃帶吧,我聽不清楚你在講什麼啦。」戴著狼耳朵的利恩聳肩說道。「大叔你就隨便傑多他吧,反正偵探先生他應該也不會在意的。」利恩擺了擺手,全然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後方的偵探。
「這我的確不怎麼在意。」布朗寧順勢答道,同時他覺得被嚇到毛都豎起來的利恩還挺有趣。
「抱歉哪,布朗寧先生!」紅髮的青年急忙道歉,「沒關係,我真的不在乎。」偵探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阿奇波爾多。
「倒是阿奇波爾多先生,你能解釋一下稍早的情況嗎?」他挑眉,希望一切的荒誕無稽都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噢?你是指哪部分?」阿奇波爾多一邊咀嚼著糕點,一面回應偵探的疑問,同時巧克力布朗尼的碎屑還不斷隨著對方的發言掉落。
他顧及到旁邊還有其他戰士,所以試著婉轉些詢問:「昨天晚上離開吧檯之後,另外還有我的杯子蛋糕……」他把句尾四字的音量壓得極低,以至於對方直接忽略掉。
「喔喔,你說那個。大偵探你昨天晚上醉到不醒人事,所以牛仔叔叔我就把你抱回房間啦,怎麼?貼心吧。」阿奇波爾多準備拿起另一塊蛋糕送入口中,「對了,昨天晚上你那個杯子蛋糕,我把他吃掉了喔。超美味的!」
布朗寧總算找出兇手,恨不得把阿奇波爾多大卸八塊再拿去當作妖蛆的晚餐。「原來就是你這……」
「所以!為了補償,」阿奇波爾多一把拉過盛怒的布朗寧,親暱地搭上偵探肩膀,而在布朗寧打算揮拳時,牛仔補充道:「這是送給你的,當作是上次的回禮。」
阿奇波爾多一個轉身,連同搞不清楚狀況的布朗寧也一同面向了後方,「巧克力口味。」
出現在布朗寧面前的是大到有些誇張的三層蛋糕,「這、這是結婚用的蛋糕吧。」他才不會因為這無比驚人的美好禮物就讓阿奇波爾多把過錯一筆勾消,而且是誰跟他說自己喜歡甜食了,才沒有……或許吧。
「對啊,這是結婚用的蛋糕。」他笑得燦爛,「生日快樂,布朗寧。」
※
「路德先生,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呢?」離歡樂人群稍微有點距離的侍僧二人,先是掛著殺人魔面具的布勞問道。
「怎麼可能?布勞你也知道我的記性,不然聖女大人不可能放心將商店交給我看管。」儼然像是吸血鬼王子的路德不削地哼笑了聲。
「真的沒有嗎?」布勞也不甘示弱地瞇起雙眼笑著。
「當然。」他眉頭緊蹙。
「那梅倫先生呢?」布勞隱約散發出『路德你瞧瞧你』的氣息。
他沉默半晌:「我把他丟在店裡了……呃,生日快樂,梅倫。」路德感到尷尬地別開了視線,明年、明年會記得的,他想。
--END--
不忍說這次又是趕出來的東西阿,(淦)
世界觀或是為什麼影世界會有商店(ry 這種小事我們就不要在意了ㄅ(ㄎㄅ)
然後ㄈㄌ品質,以卵擊石,噢耶(去死
確認四周安全,他壓低帽緣拐進窄巷,繃緊神經如貓般潛伏,皮鞋踏在地磚上的嘈雜多少背叛了他,縱然那不是多大的罪過。
窄巷盡頭的緊掩門扉看上去不起眼,卻是他的目的地。他維持著走進自家般自然的態度推開大門。
「哎呀哎呀,看來情報不全然正確呢。」
※
他的夢在此中止。朝暾透射過窗簾斜射至房內,布朗寧多少有些不習慣在這時間點醒來。
「嗚……頭痛欲裂。」最近總是會夢到過去回憶的片段,好的、壞的、不明所以的,沒得挑選,卻深深擾亂原本安穩的睡眠。
也許跟前兩天在宅邸裡鬧得沸沸揚揚的戰士資料表更新有關,雖然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但本著好奇心與偵探與生俱來的求知欲望,他還是大略瀏覽了內容,無論結果是不是自己所滿意。
「雖然能大略目測,但真沒想到阿奇波爾多先生比我整整高了十公分,」要叫男人不在意身高是不可能的,雖然他認為這種小事不值得在意,但看著宅邸裡晃來晃去的高大恐怖雙子、或是身高直逼自己的女將軍……
「還有沃肯怎麼可能這麼高?他穿的是有跟的靴子、是靴子……」他想起自己的皮鞋似乎也墊了不少高度而住口(皮鞋裡的空間可是無限大的)。
「唉、隨便怎樣都好了……」他將手腕蓋上雙眼,以遮擋有些刺眼的太陽。不曉得商店小哥又多高了?雖然結果還沒出來,不過自己應該不會輸吧,應該。
除了膚淺的身高體重(他必須要這樣說服自己才能不去在意),同時他也得知了自己生日的日期。
就連重要的人事物都不見得能找回片斷的記憶,諸如此種零碎的破片要回想起來又談何容易?也許可有可無,但他並不這麼認為,至少看雜誌時可以愉快地把星座專欄也一併研究。
雖然比起知道生日日期,卻正巧錯過的人比起來他好上幾分,但他也沒猜想到日期會如此迫近。(布朗寧絕對不會承認是怕其他人來不及準備禮物)要說沒有小小的期待是不可能的,但期待越大,就越容易受到傷害。
「我的糖霜美人,晚點再和你溫存吧……」與其對他人抱有期望,不如自己替自己準備份美味禮物比較實在。布朗寧很想現在就下床享用他的糖霜奶油杯子蛋糕,但床單和襯衫上的氣味讓他回想起頭痛的真正原因。
「昨天喝高了……再躺一下吧……嗚。」他覺得今天的被窩尤其溫暖,雖然平時無論是沙發、椅子甚至桌子他都能安然酣睡,也許是宿醉所致,他實在不想離開溫暖的被單。
布朗寧調整陷在床墊裡的四肢,並設法避開窗外不請自來的陽光,「好刺!」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空氣中配方的比例明顯錯誤,某種帶刺且令人非常不快的東西戳到了他的後頸。
「再五分鐘就好……」布朗寧得承認自己被身後傳來的沙啞聲調嚇了跳,不過衣服還在、褲子也還在……應該都還在,他想。
冷靜過後他心裡大概有個底,儘管方才全然沒意識到與他人共處一室這點依舊讓他挫敗。
「阿奇波爾多先生,請問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沒有轉過身去的必要,布朗寧非常清楚自己身後的男人是誰。
「鬍子渣到我了……走開。」縱使自己同樣蓄有鬍子,布朗寧仍舊無法忍受細碎的鬍渣。
「因為……嗚嗚喔嗚嗚……」阿奇波爾多顯而易見地遊走於半夢半醒之間,宿醉的偵探無奈轉過身去,語帶倦意喚了幾聲對方的名,但成效並不大。
絕對不會放棄『我的』床。他想,就算現在面對的對手有多麼的難纏強大,布朗寧依舊會堅守他的堡壘(也就是床)直到最後一刻。
「阿奇波爾多你給我下去。」布朗寧拋開所有對於麻煩和勞動成見,使勁踢了幾下快要搶走棉被的阿奇波爾多。
「哎呦,大偵探你還真是暴力。」雖然阿奇波爾多似乎清醒了不少,但依舊沒有離開的念頭,「床這麼大,我怕留你一個人會覺得寂寞啊。」更過分的是,不速之客竟理所當然地將床上的偵探當作抱枕。
「我需要一點私人的空間……」他抵住阿奇波爾多的胸膛,避免再被眼前這邋遢男人的鬍渣攻擊,一方面是睡眠不足的疲憊,加上宿醉的苦痛。偵探沒多做掙扎便放棄擁有私人空間這微不足道的夢想。
正當他打算放棄更多不該放棄的東西(尊嚴、矜持一類,都不會比不上一覺好眠),房門卻冷不防地被扣響。真會挑時候,險些進入夢鄉的布朗寧在心中抱怨。
「喂、偵探先生。」布朗寧認得這聲音,「再不應門休怪我用鞭子抽你。」路德站在房門外,扯開嗓子說道。
「喂喂、快點放開我。」他拍打著動也不動的阿奇,「商店小哥要發火了,阿奇波爾多!」怎奈牛仔快速睡著的功力比偵探更上層樓,雪上加霜的是對方仍然緊緊抱著自己,掙也掙不開。
而早等到不耐煩的路德發覺門沒上鎖,為了節省時間,沒做多想便逕自踏入偵探的房間。
「偵探先生,大小姐有事情……找你。」路德自認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但眼前景象依舊聳動到不得令他愣了片刻。
「商店小哥,這我可以解釋……」果不其然,在問出答案之前便睡死的阿奇,依然熊抱著布朗寧。兩個大男人就這般怪異的一同窩在床上。
「還用多說什麼?我都能理解。」挑起一邊眉毛,而路德的表情由詫異轉為一貫的暗笑。
「不過還請偵探先生不要玩過頭了,大小姐要你中午之前去找她。」完全不給布朗寧辯解的空間,路德滿臉寫著『我不會傳出去的,大概。』和『你看人的品味還真差。』,丟下滿是絕望的布朗寧一人,和睡得跟屍體沒兩樣的阿奇。
「算了……無論如何都好。」持續宿醉的布朗寧已經不想再去思考諸如:阿奇波爾多為什麼會在我房間、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等等疑問,他決定還是等到睡醒再說吧。
睡到中午,然後起來享用他的糖霜杯子蛋糕美人,「杯子蛋糕呢?」他下意識望向原本因該擺著杯子蛋糕的茶几,但卻發覺上頭空無一物。
該不會在公事包裡?或被其他東西擋住了?急於尋回杯子蛋糕的布朗寧哪還有那閒功夫休息,「雖然我不擅長粗暴的事,不過也沒辦法了……」語畢便用力捏了阿奇波爾多的臉頰。
「痛、痛痛痛!」雖說對方因疼痛而放手,但卻只是慘叫了聲後換個姿勢繼續呼呼大睡--當然還是在偵探的床上。
「沒有……這裡也沒有。」總算下床的偵探決定忽略掉開始打呼的男人,東翻西找卻毫無收穫,最後把公事包裡的物品一鼓作氣倒出來,只有幾本雜誌、餅乾……就是沒有他日思夜想的杯子蛋糕。
「看來這絕對是案件了。」瞳孔中的流光閃現,身為一名偵探,找回失竊的東西理所當然是自己的專長之一,他以最快的速度盥洗、著裝完畢。
「現場並沒有發現糖霜美人的線索,例如包裝、碎屑……看來有必要到其他地方調查了。」他在筆記本上潦草的寫下幾行文字,抓起公事包後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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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當事人是自己,那就能省去不少偵訊的時間,布朗寧試著回想昨晚的所有細節,哪怕是看似微不足道的蛛絲馬跡,也難保不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這是他的偵探守則之一:不放過任何細節。(雖然很麻煩,但他依稀記得許多案件都是如此偵破)
11月31日上午九點三十分,距離和大小姐約定的時間剩下兩個小時又三十分鐘,還相當充裕,他自負地勾起嘴角笑笑。為了整理資料,難得緩步行走在長廊上。
他寫下,昨夜約莫七點整,千辛萬苦把每日限量30個的糖霜杯子蛋糕美人帶回宅邸。接著七點四十分左右,碰上正要去吧檯小酌兩杯的部分聯隊成員。
他在另一旁的空白補上:一回到宅邸首先看到追著娃娃魚的庫勒尼西先生。同時魯卡大公自餐廳走回房間。
「所以先去吧檯看看吧……」
同樣是七點四十分左右,被阿奇波爾多拉去喝酒……
「不妙。」他語帶痛苦地低喃,因為他只勉強記得弗雷特里西才剛坐下沒多久就被伯恩哈德叫回去。另外還有答應和阿奇波爾多拼酒,雖然利恩(其他還有個誰他也忘了)曾試著阻止,可惜依然制止不了兩人鑄下大錯。
這樣一來阿奇波爾多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間,似乎也變得合理上幾分。
「另外再去問問弗雷特里西先生……噢,小心點。」始終專注於筆記本上的布朗寧,迎面被急急忙忙的棕色身影撞個正著。
「很、很抱歉!偵探先生!」史普拉多慌慌張張地在長廊上東奔西跑,矮小的少年不慎將偵探的墨水筆撞落地面。
「怎麼了?莫非艾茵小姐又……」話未畢,布朗寧先是俯下身撿起險些斷水的筆,望著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的獸人少年,大致可以猜到狀況。
「嗚、嗚嗚!偵探先生,姊姊又不見了!」果然沒錯,布朗寧心想。
「艾茵小姐應該只是去買東西?或著她在三樓?」他還記得上回史普拉多哭著請他幫忙找姊姊,結果艾茵只不過是出門一趟買東西,而令他不禁汗顏。
「但是姊姊出門應該會先告訴我!嗚嗚、我不要姊姊又離開!」史普拉多依舊是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布朗寧,後者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布朗寧以貫有的方式推辭。「拜託您了!」少年的眼淚就快要潰堤,「好吧,可別擔誤我太多時間。」但他的推辭總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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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布朗寧偕同史普拉多,在宅子裡晃了好幾圈,花園、道場、機甲維修廠房……都沒放過。但就是遲遲找不到史普拉多的姊姊。
「嗚嗚、到處都找不到姊姊。」史普拉多顯得灰心喪志,最後他們一同回到了大廳。
「我認為艾茵小姐應該是出門去了才對。」然而在四處遊走幾趟、詢問了不少戰士,諸如花園中的雪莉、道場裡的魯卡和維修房中的佛羅倫斯等人。
布朗寧才發覺今天除了是自己生日之外,同時也是萬聖夜的派對。
一開始還以為是為了自己所準備的布朗寧多少感到失望(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蝙蝠),不過自己和其他人本來就不是多麼熱絡,當然也是沒辦法的事。
「史普拉多,」片刻過去,聖女之子的宅邸大門被人推開,「怎麼會在這裡呢?」艾茵眨了眨圓亮的雙眼,滿是困惑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史普拉多。
「姐姐!」史普拉多聞聲撲進了艾茵懷中。看到姐弟倆人團聚,雖然拿史普拉多沒轍,但這溫馨畫面讓布朗寧覺得被耽誤的時間都能算了。
「布朗寧先生,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獸人女孩帶有歉意的笑著,同時撫摸著史普拉多的腦袋瓜兒,她想都沒想到不過因為好奇C.C.的資料而外出打聽,自家的弟弟居然會如此著急。
「沒關係,反正時間……」他望向大廳的時鐘,「糟糕。」距離中午剛好只有五分鐘。
「蛋糕你難得能這麼準時呢。」布朗寧連挫敗的時間都沒有,戴著小惡魔角頭飾的聖女之子便不偏不倚地出現在布朗寧背後發言。
「大小姐,午安。」他尷尬笑笑,心想自己能擺脫麻煩事,找回他的糖霜杯子蛋糕美人的機率大約有幾成。
「你應該很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大小姐坐上沙發,也就是史普拉多原先的位置,而另一頭的獸人姐弟有說有笑離開了大廳。「我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是的小姐,我當然清楚。」布朗寧聽完大小姐的發言不禁喜上眉梢,其他的戰士不在乎沒關係,但是大小姐能記得他的生日,令他覺得甚至連杯子蛋糕都不是那麼重要。
「所以今天其他人都相當忙碌,這是購物清單,跑腿就交給你了蛋糕。」自己果然是大小姐最親信的戰士……「您說什麼?!」
「去幫忙買東西啊,雖然平常這是布勞或弗拉姆的工作。」大小姐笑著遞出一張紙和寶石袋,「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趕在傍晚前回來。」
「但、但是……」布朗寧覺得自己的心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好的,我知道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自始至終就沒抱多大的期望,真的,他一點都不難過。
「路上小心。」大小姐笑著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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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膠蝙蝠、糖果、蕾絲……」這些在萬聖節常見,但項目卻雜亂的東西令他頭痛,雖然早已不是宿醉的那般苦痛,卻依舊沒好到哪去。
「看來勢必會弄到傍晚。」布朗寧看著像是在整人般的購物清單搖了搖頭,他考慮乾脆再去排一次隊獲得新的美人,反正都到街上來了,何嘗又不是個方法?
他拿出筆記本,把上頭的搜查筆記通通撕掉,丟進路邊垃圾桶,在街上晃蕩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找到了第一個目的地……
韶光荏苒,西沉的夕陽將天空渲染成橘紅,天邊悠然飄浮的雲朵協助薄暮染上澄紅,帶有相同令人恍惚的色彩,偵探披上厚重的疲憊,踩在石磚地板上的腳步聲失了幾分響亮。
看來總算是最後了,「蕾絲的話,布莊或服飾店應該會有……吧?」他推開哥德風少女裝飾的店門,百般不願地踏入店面。
「布朗寧?你怎麼……」而竟好死不死撞見意料之外的友人,墨藍色長髮在粉色調的店面中格外搶眼。
「沃肯?能在這裡遇見認識的人……」一點都不好!他愣在店門口半晌,直到對方開口:
「我還真是意外,沒想到你堂堂一名偵探竟然會有這樣的興趣。」沃肯拿著替寶貝人偶挑選的布料和其他配件正準備離開店裡。他勉強維持住他紳士的風範抿嘴竊笑著。
「是因為大小姐拜託我跑腿!所以我……」偵探罕見的失去冷靜,拿起他的購物清單在沃肯面前展示。
「這種興趣沒什麼不好,不過關於我上次拜託你的那件事……你可以考慮看看。」沃肯瞇眼笑著,那是種抓到他人把柄勝利姿態的笑容。
「我絕對不會幫你拍……的照片。」布朗寧完全不想在店裡起爭辯,況且他現下只想去買新的杯子蛋糕。
「那我想宅邸裡的其他戰士,應該有人會對這八卦有興趣的,哼哼。」雖然很可惜拿不到蘿莉的照片,不過他想任誰都不會錯過作弄人的機會,尤其對象是布朗寧。
「那就這樣了,你慢慢挑吧,布朗寧。」沃肯滿面春風地踏出了店面,揮了揮手後便消失在街道轉角。
「今天的運氣……背到極點,小姐我要買這條蕾絲……謝謝。」偵探滿臉推著不滿與怨念,險些嚇著了收銀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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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正值晚間六點多,雖然比預期中的早了一些。布朗寧帶著大包小包返回聖女之子的宅邸,雖然他因突然想起被遺忘的杯子蛋糕,而小小的咒罵了一聲,不過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只有趕緊回房休息,好結束掉這一整天的鬧劇。
「晚上的萬聖節派對就算了,今天已經折騰死人了。」半晌,他推開稍嫌厚重的門扉,被門內的嘈雜掠得一驚。
『大驚喜!』 『布朗寧生日快樂!』
拉砲的彩帶掛在他的帽緣上,眼前景象令布朗寧難以置信,他在詫異到翻倒手中物品前,把紙袋交給打扮成不知道是木乃伊還是狼人的弗雷特里西。(他覺得比較像兩者的合體)
宅邸中的戰士大多換上了萬聖節的扮裝,一面對他說著祝賀的話語,一面嬉笑打鬧著。他抬頭注意到掛報上寫著『萬聖夜暨生日快樂派對』。
「蛋糕,你被嚇到了對吧?叫你去買東西辛苦了。」大小姐墊腳拍了拍布朗寧,「生日快樂,用不著擔心。每個人都是我最重要的戰士。」大家都表現得很棒,大小姐心想。
「謝謝大小姐,不過至於嚇到的話……還好。」為了遮掩自己現在既興奮又難為情的表情,布朗寧壓低了帽緣別過臉。
「明年也要繼續拜託你了。無論如何好好玩吧,這也是萬聖節派對呢。」大小姐的目光轉而注視著人群。
「所以一定得有套適合的裝扮。」而後扮成精靈的沃肯淺笑,從人群中走出,「來,這是給你的。」接著將一套摺疊整齊,而看不出是什麼角色的服飾塞給布朗寧。
「噢、多謝了。」布朗寧不疑有他地接過,全然不知這套女子高中生制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擾。
「快去換上吧。」語畢博士我行我素的離開,往穿著小惡魔裝的多妮妲,和魔女服飾的雪莉走去。(這兩姊妹的吵架聲,偵探遠遠就能聽見)
「剛剛是誰說布朗寧大叔生日快樂的?你知道大叔的心都很脆弱嗎?大叔我就算了,但是布朗寧……」他打老遠就注意到見阿奇波爾多,對方的帽子插了半截斷箭,正在和傑多等人訓話。
「咧--臭大叔你又沒有證據是我說的。」扮成狼人的貧民窟之王,扮了個鬼臉後逃到全身纏滿繃帶的阿貝爾身後。
「阿貝爾,你沒有必要連臉都纏繃帶吧,我聽不清楚你在講什麼啦。」戴著狼耳朵的利恩聳肩說道。「大叔你就隨便傑多他吧,反正偵探先生他應該也不會在意的。」利恩擺了擺手,全然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後方的偵探。
「這我的確不怎麼在意。」布朗寧順勢答道,同時他覺得被嚇到毛都豎起來的利恩還挺有趣。
「抱歉哪,布朗寧先生!」紅髮的青年急忙道歉,「沒關係,我真的不在乎。」偵探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阿奇波爾多。
「倒是阿奇波爾多先生,你能解釋一下稍早的情況嗎?」他挑眉,希望一切的荒誕無稽都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噢?你是指哪部分?」阿奇波爾多一邊咀嚼著糕點,一面回應偵探的疑問,同時巧克力布朗尼的碎屑還不斷隨著對方的發言掉落。
他顧及到旁邊還有其他戰士,所以試著婉轉些詢問:「昨天晚上離開吧檯之後,另外還有我的杯子蛋糕……」他把句尾四字的音量壓得極低,以至於對方直接忽略掉。
「喔喔,你說那個。大偵探你昨天晚上醉到不醒人事,所以牛仔叔叔我就把你抱回房間啦,怎麼?貼心吧。」阿奇波爾多準備拿起另一塊蛋糕送入口中,「對了,昨天晚上你那個杯子蛋糕,我把他吃掉了喔。超美味的!」
布朗寧總算找出兇手,恨不得把阿奇波爾多大卸八塊再拿去當作妖蛆的晚餐。「原來就是你這……」
「所以!為了補償,」阿奇波爾多一把拉過盛怒的布朗寧,親暱地搭上偵探肩膀,而在布朗寧打算揮拳時,牛仔補充道:「這是送給你的,當作是上次的回禮。」
阿奇波爾多一個轉身,連同搞不清楚狀況的布朗寧也一同面向了後方,「巧克力口味。」
出現在布朗寧面前的是大到有些誇張的三層蛋糕,「這、這是結婚用的蛋糕吧。」他才不會因為這無比驚人的美好禮物就讓阿奇波爾多把過錯一筆勾消,而且是誰跟他說自己喜歡甜食了,才沒有……或許吧。
「對啊,這是結婚用的蛋糕。」他笑得燦爛,「生日快樂,布朗寧。」
※
「路德先生,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呢?」離歡樂人群稍微有點距離的侍僧二人,先是掛著殺人魔面具的布勞問道。
「怎麼可能?布勞你也知道我的記性,不然聖女大人不可能放心將商店交給我看管。」儼然像是吸血鬼王子的路德不削地哼笑了聲。
「真的沒有嗎?」布勞也不甘示弱地瞇起雙眼笑著。
「當然。」他眉頭緊蹙。
「那梅倫先生呢?」布勞隱約散發出『路德你瞧瞧你』的氣息。
他沉默半晌:「我把他丟在店裡了……呃,生日快樂,梅倫。」路德感到尷尬地別開了視線,明年、明年會記得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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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說這次又是趕出來的東西阿,(淦)
世界觀或是為什麼影世界會有商店(ry 這種小事我們就不要在意了ㄅ(ㄎㄅ)
然後ㄈㄌ品質,以卵擊石,噢耶(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