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dilemma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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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A dilemma question
CP:Crowley X Aziraphale (C/A)
Rating:G
note:來自一張梗圖而起的腦洞,挪用了些原著小說裡頭的設定,還有部分細節捏造。請大家不要過分追究本文出現的Cards Against Humanity──毀滅人性卡片,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可能會害你下地獄,而且是帶著被笑出來的腹肌下地獄。
Summary:這是一塊黏糊糊又醜八怪的蛋糕,它依然是蛋糕,還是杯子蛋糕。重點是甜得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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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A dilemma question
CP:Crowley X Aziraphale (C/A)
Rating:G
note:來自一張梗圖而起的腦洞,挪用了些原著小說裡頭的設定,還有部分細節捏造。請大家不要過分追究本文出現的Cards Against Humanity──毀滅人性卡片,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可能會害你下地獄,而且是帶著被笑出來的腹肌下地獄。
Summary:這是一塊黏糊糊又醜八怪的蛋糕,它依然是蛋糕,還是杯子蛋糕。重點是甜得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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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ystery of creation is like the darkness of night──it is great.
Delusions of knowledge are like the fog of the morning
Rabindranath Tagore
造物的奧秘,彷彿夜之闇黑如許偉大。
知識卻猶如晨霧般虛幻。
──羅賓德拉納特·泰戈爾
Delusions of knowledge are like the fog of the morning
Rabindranath Tagore
造物的奧秘,彷彿夜之闇黑如許偉大。
知識卻猶如晨霧般虛幻。
──羅賓德拉納特·泰戈爾
A dilemma question
『寶寶是從哪裡來的?』
當『這一刻』來臨時,普天之下所有父母都會收起平日鬆散頹廢的皮囊,換上如臨大敵的姿態,搜索起腦中生灰塵的育兒知識、回憶YouTube影片上完美無缺的溝通教學。但通常只能給出個不三不四的答案──好一點弄哭小孩,更慘些造成他們一輩子也無法消弭的心理陰影。
該循環周而復始,父傳子母傳女,或許一代還比一代糟,糟的面相更是五花八門。
從最傳統的送子鳥或垃圾堆撿來,到如今與時俱進的線上訂購、申辦電信門號的免費贈品……其創意程度不亞於深海魚類的誇張外型。當然也有願意拉張椅子坐下,好好講述宇宙奧秘的父母。過程不一、方法不同,只是比誰更尷尬更幻滅。
然而,最糟的是『這一刻』卻有可能被任何人觸發,只要你年紀夠大或足夠被孩子們信任。舉凡住在隔壁的Tommy叔叔、學校老師、快遞員……甚至是超自然實體:天使Aziraphale。
「Angel!你知道寶寶是從哪裡來的嗎?」
敵基督、諸王毀滅者、喚為龍之巨獸、撒旦後裔、黑暗之王……以及年僅十一歲的普通男孩Adam問起。
要釐清屬於Aziraphale一人的新末日是怎麼發生,就得從兩周前的舊末日被阻止後說起,雖然善惡兩方決定冷處理這場鬧劇,但天使還是和他六千年來始終如一的頭號敵人達成協議:「我們總得定期去看看那孩子,你知道的,以防萬一。」至少到青春期結束為止,尤其是青春期,每個少年少女腦中除了無處揮發的荷爾蒙之外就是毀滅世界的念頭。
Aziraphale同意了,於是今天早上他帶著幾本優良兒童讀物、一盒剛出爐的杯子蛋糕拜訪『那一夥』。
當他們抵達時,Adam坐在用牛奶箱搭起的王座上,其他成員正討論超感官知覺能力(ESP)[註1.]到底能不能讓擁有者舔到自己的手肘,還是舌頭舔鼻子其實就算某種超能力?住在地底大空洞的西藏人可以辦到嗎?這又是個值得思辨的問題……幸好來訪者及時提供了『那一夥』新的打發時間選擇。
「嘿、大夥們。」
Crowley的腿比較長,理論上應該也走得比較快,但他只是和Aziraphale並肩穿過森林,腳下的落葉畢恭畢敬地躲開那雙蛇皮皮鞋,蕁麻樹叢更是縮得彷彿一團毛線球。即便如此,惡魔邁步向前的姿態永遠都像是還不習慣這兩條腿似左搖右擺。
地獄犬、怕貓的動物,同時也是忠心耿耿的狗狗見狀,意圖撲上去把惡魔所費不貲的定製鞋款撕個稀爛,但徐徐拂過葉尖的微風涼爽舒適,夾帶而來的濃烈睡意重重壓在小小的身軀上,所以牠只是警戒地睜開一隻眼睛,然後繼續打盹。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Adam跳下座位,他的夥伴們像是騎士團似圍成一個半弧。
「噢!只是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還有分享這些美味的杯子蛋糕,我從全倫敦最棒的糕餅店帶來!」Aziraphale打開紙盒,繼續介紹:「粉紅色灑著五彩糖霜的是最新口味,他們命名為棉花糖炸彈,雖然我不覺得把炸彈當作名稱是個好選擇,畢竟炸彈是個壞東西……還有左上角的……」
「有沒有人想玩桌上遊戲啊!」Crowley曾發誓不會打斷Aziraphale的喋喋不休,但他當初是向上帝發誓,所以去祂的!惡魔高舉手上的盒子,三步併作兩步打入了『那一夥』的中心補充:「盒子上寫說未滿十七歲不准玩。」
「Crowley!你不能……」Aziraphale的聲調近乎尖嚷,卻慘遭今天第二次的忽略。
「太讚了!」「我喜歡!」「你們不會跟我老爸說吧?」「希望能有血腥驚悚的內容。」
孩子們以惡魔為中心,興奮地議議論論。
人類總是對被禁止的事物充滿好奇,假使你在核武器發射紐上貼著『請勿碰觸』的告示,要不了十五分鐘世界就會面臨核子末日。要論誘惑人類?天使絕對沒有半點勝算,簡直就像和蜂鳴器吵架一樣自不量力。於是他只能氣鼓鼓地坐在一旁老舊的海灘折疊椅上,翻翻天堂日報並旁聽遊戲。
遊戲規則似乎很簡單,每個人將輪流成為裁判,裁判抽出句子,而玩家要丟出手上的單字牌來完成填空,最討人喜歡的結果就能得到分數……[註2.]首輪由Crowley開始,惡魔將自己的修長高挑的身子塞在小童軍椅上,模樣有點委屈,卻依舊束縛不了高昂的情緒:
「Vin Diesel吃了什麼當晚餐?(What did Vin Diesel eat for dinner?)」
Crowley唸出小卡上的句子後,『那一夥』的孩子們便各自檢視手牌,開始先是一陣錯愕、困惑和不約而同的:「Ewwwww!」感嘆,接著他們偷偷交換手牌傳閱,發出此起彼落的咯咯笑聲,直到轉變為足夠撼搖整座森林的哄堂爆笑。
第一輪勝出的答案是:『一頓均衡的早餐。』(A balanced breakfast)[註3.]
在底下待了好幾千年,Aziraphale似乎可以模糊地明白人類幽默感,晚餐當然不能當作早餐!但他們總把某些荒謬且邏輯不通的事情當作有趣、傷害或冒犯視為好玩……不過這款桌上遊戲看來很安全?況且大家都開心極了!
於是天使也就放心讓自己栽入報章雜誌的文字之海中(即便事後懊悔不已),頭條新聞是在天堂的聖人Abraham(亞伯拉罕)差點又把他的兒子Isaac(以撒)切成火腿!Gabriel帶著一隊天使才勉強阻止悲劇發生,據特派天使的報導指出,Isaac買了地球上的廉航機票打算離開迦南去歐洲旅行,[註4.]不慎被父親發現才造成衝突……
贏家出爐時已經接近中午,Pepper又一次打敗了其他臭男生,一如繼往。被打敗的臭男生們這才想起被擱置的美味杯子蛋糕,紛紛圍繞在Aziraphale身邊放著紙盒的小樹樁上,挑選著看起來比較像食物而非塑料模型的幾個蛋糕。然後,『那一刻』就無預警地到來了──
「Angel!你知道寶寶是從哪裡來的嗎?」
該稱呼會從Adam口中出現,恐怕和某個正在收拾卡牌遊戲的惡魔有關,造成美麗誤解的元凶在短時間內,就已經成為『那一夥』的榮譽成員。他們正討論要把隊伍名字改成『Adam與地獄之蛇與其他人』,不過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而Angel也的確是個好名字,可惜只出現在六零年代前,因為六零年代後的反戰主義盛行,導致父母們紛紛把孩子取名為:彩虹、天空、陽光這類嬉皮風的名字,再之後的爸媽則比較習慣從電影明星身上取得靈感,替他們的寶寶命名……
老天,說回寶寶。
Aziraphale手足無措地看著敵基督Adam,男孩有著一雙通透無辜的水汪汪大眼睛,他想這鐵定是下面那夥專門設計的完美偽裝。對這問題感興趣的還有Wensleydale,即便大家都說這孩子體內住著個四十五歲的老成靈魂,但只代表他曾看過幾本偶然從垃圾桶裡撿到的Playboy雜誌,對寶寶一事也不怎麼了解。
「呃……這個嗎,首先,你們知道的,要有一座上帝的花園,我們都稱之為伊甸園……然後、然後,嘿!我當時還是守護東門的天使,後來男人跟女人……呃嗯,我的火焰劍……被放逐出去最後、最後……有了寶寶!對!」
男孩們看起來困惑極了,Wensleydale臉上的粗框眼鏡甚至開始緩緩下滑。除了『那一夥』的Brian之外。Brian正一鼓作氣把杯子蛋糕塞進嘴裡,鼻尖跟臉上都沾滿了淺紫色的奶油,比起寶寶話題他顯然對食物更有興趣,傑出的選擇。
「──首先,要有愛才對。」
當時掛在樂園樹梢上的古蛇說。不請自來的Crowley挨著天使,擠上那張吱嘎作響的老舊摺疊椅,他將雙手搭在對方肩膀,最後乾脆把下顎也靠了上去。
「你們曉得什麼是愛嗎?大夥們。」惡魔問起,而男孩們搖頭。
「所謂的愛就是──你願意花六千年的時間陪在同個傻蛋身邊,情願橫渡汪洋、闖入聖地、戲弄天堂,甚至被地獄業火焚燒也在所不惜。嘿,我曾領基督踏遍萬國,但那些國土都不及一個人美麗。」[註5.]
據說,最好的音樂和詩詞都在惡魔那兒,這些話語像彷彿殖民了Aziraphale、定居在他身上,有股陌生的感覺在天使的心理流竄、搏動,但他渾然不覺心靈世界的浩瀚,對超自然生物來說,這太複雜也『太人類』,譬若盛開罌粟,劇毒卻教人沉迷。
另一方面,男孩們更加困惑了。Wensleydale開始做起去吃蛋糕的打算,Adam的小臉幾乎是要皺成一團。於是Crowley聳了聳肩膀,不假思索地說:
「或著只是不斷問對方下一餐要吃什麼,直到我們被消滅成原子分子為止。」
聽起來很合理,也不怎麼難懂。聽著惡魔佈道的男孩們紛紛點頭表示接受,在牛津郡(Oxfordshire)這樣民風純樸、水秀山明……講白了就是鄉下地方的小鎮,還是頭一回有成年人願意和他們說那麼多。
「有了愛之後呢?」
敵基督比同年齡的孩子都還聰明,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至於始終旁聽的Aziraphale卻忍不住聳起肩膀,好像這麼一來能讓自己消失不見或永遠不要聽到尷尬的人類生理機制,雖說天使真的有辦法消失,但他可不想濫用奇蹟。
「送子鳥啊!否則還能是啥?」
Crowley在說的時候還晃了晃身邊的天使,細微的顫抖顯示他正在強忍笑意。雖然他很想直接告訴這票純真的孩子們『做愛啊!』但這回答顯然更好笑,也不會讓Aziraphale那麼尷尬。(就算他是惡魔,也還是能有點貼心吧!)
「跟我爸說的一樣。」「我叔叔也這麼跟我說。」
孩子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雖然對寶寶的來源依舊抱持懷疑,但也不覺得可以從Crowley叔叔身上問出更多情報,於是『來吃杯子蛋糕』頓時又成了最傑出的選擇。Adam大喊他要牛奶巧克力的那個,誰也不准動、Wensleydale則邊走邊思考還有什麼口味足夠『英國式』。
「作得不錯嘛,Demon。」
天使與惡魔看著『那一夥』吃完杯子蛋糕,開始玩起『亞特蘭提斯人大戰西藏古大師』遊戲,並且爭論兩方的平衡性。Aziraphale偏過頭去,幾乎要撞上靠在自己肩上的惡魔腦袋,他們的鼻尖碰在一塊兒,但倆人都很快地退出距離。
「說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人類那檔事。」
惡魔的意思是:他看過性愛場面、翻過色情雜誌……更別提上網時會跳出來的煩人小廣告。但那充其量只是見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親身經歷』吧!地獄裡頭的確是有色慾相關業務,但那又不是Crowley的部門。
「噢?或許我可以教你?」
我們可以回去翻翻!Aziraphale的書店收集了很多書,各種書,從預言書偽聖經到假科學,錯誤或正確的知識都在裡頭。要不入流的小黃書?沒問題!健康的性教育講義?當然也有,他大可借給Crowley好幾本。不過對方瞠目結舌的表情似乎不太同意這個想法:
「……Angel,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Crowley很多時候都認為,有時極端良善的盡頭也是魔鬼,尤其在與Aziraphale共度的這六千年間更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嗯……性愛的話題……我不是……」
「看在撒旦的份上,我明白,Aziraphale,我都明白……」
他們倆羞紅著臉,誰也不敢對上誰的眼神。彼此就這麼坐在日光明爛的森林之中,山雀在附近的花楸叢上啁啾啼鳴,灰蕨色的苔癬、老舊秘密基地,一切都突然被附上了迷人的屬性。連言語都失去,卻很美好。毫不掩飾的情感中又夾雜了一絲絲苦悶──恐怕只有這對共同相處六千多年的夥伴才能理解吧?
__Fin.
[註1.] 超感官知覺能力(ESP),全稱為:Extra Sensory Perception。俗稱第六感,或是我們常說的超能力,不過就如人類感官的定義相當模糊,超感官知覺的定義當然也就更神秘了。
[註2.] Crowley帶來的紙牌遊戲就是惡名昭彰的 Cards Against Humanity──毀滅人性卡片。內容就是要玩家極盡所能製造各式腥羶粗俗的笑點。本文中抽出來的題目跟回答卡都是真的遊戲內容。
[註3.] 根據美國俚語:一頓均衡的早餐。(A balanced breakfast)有『吃下兩顆蛋和一根香腸』的意思。至於實際上是吃了什麼,還請大家會意了。
[註4.] 根據《創世記》紀載,神曾為了測試先知亞伯拉罕的信仰,要他把自己深愛的兒子獻給上帝,幸好在下手前就被降臨的天使制止。那個被當作考驗的兒子就是以撒,以撒此後的人生都很平順淡薄,除了他曾意圖離開迦南,不過被上帝制止。
[註5.] 在Good Omens的影集中有這麼一段Crowley與基督的緣分,也是來自聖經《路加福音》4:5 魔鬼又領耶穌上了高山、霎時間把天下的萬國都指給他看 。
[註2.] Crowley帶來的紙牌遊戲就是惡名昭彰的 Cards Against Humanity──毀滅人性卡片。內容就是要玩家極盡所能製造各式腥羶粗俗的笑點。本文中抽出來的題目跟回答卡都是真的遊戲內容。
[註3.] 根據美國俚語:一頓均衡的早餐。(A balanced breakfast)有『吃下兩顆蛋和一根香腸』的意思。至於實際上是吃了什麼,還請大家會意了。
[註4.] 根據《創世記》紀載,神曾為了測試先知亞伯拉罕的信仰,要他把自己深愛的兒子獻給上帝,幸好在下手前就被降臨的天使制止。那個被當作考驗的兒子就是以撒,以撒此後的人生都很平順淡薄,除了他曾意圖離開迦南,不過被上帝制止。
[註5.] 在Good Omens的影集中有這麼一段Crowley與基督的緣分,也是來自聖經《路加福音》4:5 魔鬼又領耶穌上了高山、霎時間把天下的萬國都指給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