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mae Rom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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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Thermae Romae(羅馬浴場)
CP:Crowley/Aziraphale (CA)
Rating:R
Summary:你可曾想過,拉丁語之所以被淘汰,或許是因為人們常常話講一講就意外召喚出惡魔。
note:好了,靈感來源又是一張梗圖。
故事發生的年代在A.D.138,羅馬帝國的安敦尼王朝 (Antonine dynasty),裡頭對於浴場還有歷史背景都參考了漫畫作品《羅馬浴場》。內含虛構的事件,不過大多數的情節都曾真實發生。
輕微性描寫注意,輕微(?)
故事中有希臘式戀情、羅馬人、皇帝羅曼史與酒後亂……搞事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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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Thermae Romae(羅馬浴場)
CP:Crowley/Aziraphale (CA)
Rating:R
Summary:你可曾想過,拉丁語之所以被淘汰,或許是因為人們常常話講一講就意外召喚出惡魔。
note:好了,靈感來源又是一張梗圖。
故事發生的年代在A.D.138,羅馬帝國的安敦尼王朝 (Antonine dynasty),裡頭對於浴場還有歷史背景都參考了漫畫作品《羅馬浴場》。內含虛構的事件,不過大多數的情節都曾真實發生。
輕微性描寫注意,輕微(?)
故事中有希臘式戀情、羅馬人、皇帝羅曼史與酒後亂……搞事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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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mae Romae
眾所周知,作為一名超自然實體,無論天堂或地獄的派遣人員,在來到地球時都會獲得一副肉身,否則其影響力只能稱得上某種現象(例如聖母像流淚、神諭……都在此項)。就拿惡魔來說,即使美麗或醜陋的肉體還是有些差別,但差別不大──因為對Crowley而言都了無新意,唯未知的事物才能擁有空間想像。
於是,閱歷無數惡魔和人類的軀體,幾千年下來,他慢慢開始好奇『上頭的』那群傢伙又是什麼編制。跟人類相去不遠?或著配備特異功能?他從未見過天使退去長袍,裸裎示人,但Crowley猜測Aziraphale至少有兩、三個胃,才能輕鬆裝下前菜、主餐、點心跟『點心的點心』。
幸好他沒有抱持這份疑惑太長時間,惡魔終歸是見到了天使一絲不掛的模樣。還伴隨著蒸氣氤氳、玫瑰花瓣、香油和對過水的葡萄酒──
只是在一切美好事物的烘托下,他的心情卻差勁到了極點。
※
這則故事發生在紀元一三八年,安敦尼王朝 (Antonine dynasty)。
對Crowley這名非主流惡魔來說簡直是個再好不過的年代,與百年前由奧古斯都(Augustus)領頭的腥風血雨判若霄壤,羅馬帝國此刻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繁盛,在位的哈德良(Hadrian)皇帝,更是被追諡為『五賢帝』之一的睿智君王。
你可能會好奇,魔鬼不是應該更樂於潛伏在亂世之中作惡嗎?這想法可謂大錯特錯,道理很簡單:即使你有辦法把碎片弄得更碎,但那沒什麼意義,畢竟碎片本來就是碎片。
相對而言,引誘一個聰明、細膩,甚至熱衷文化與藝術多於征服的皇帝一點一滴向下墮落,這般毀滅實屬一項成就。哈德良也是個很有潛力的人類,比起君王,他的性格更像是藝術家,這意味著他們的人生多半在情感的掙扎之中渡過。
Crowley最樂於稱道的,無非是慫恿哈德良將他死於悲劇的同性愛人──安提諾烏斯(Antinous)的雕像林立於整個帝國。甚至還神格化他的死亡,宣佈安提諾烏斯為全新的神祇,並修建多座廟宇供市民瞻仰。即便諸種脫序的行為受到元老院抨擊,但對哈德良而言,或許他確實是他唯一的信仰。
這當然也讓上頭的那群傢伙很不開心,而Crowley便更開心了。
然而好景不常,此後哈德良的精神和身體狀況每況愈下,Crowley作為一名潛伏宮中的顧問,多年下來其實更像是皇帝的朋友。惡魔親眼見證了哈德良被病痛折磨、受夢魘糾纏,他甚至屢次提出自刎的想法,花錢徵求毒藥或刀劍,卻沒人情願應許。
於是Crowley離開了。
古蛇躺在城外的泥土底下,將沉重的棺蓋推開,用雙手刨出一條生路,郊區的晚風撲面拂過,他精疲力竭地坐在自己的『墳墓』上頭,雙肘靠著滿是塵埃的大腿。惡魔俯首思考:既然撒旦不會聽人懺悔,上帝又是死敵,那找間酒館喝個爛醉比較實際──
因為他似乎做了件『好事』。
在Crowley被埋進土裡的二十小時前,哈德良又一次命人去取來毒藥──只有惡魔答應了,「既然是皇帝的命令,那就得遵守。」他說,卻當眾將調配出的劇毒一鼓作氣飲下。儘管區區的毒蔘無法真正殺死惡魔,但卻很好地打消皇帝尋死的念頭。
他在走去酒館的路上安慰自己:我是為了增加哈德良身上的磨難!畢竟什麼能比忠臣為自己死去還痛苦?他會比過往更封閉心靈,然後……噢、我在騙誰啊?一定是自己最近跟天使走得太近,才讓骨子裡頭的惡被稀釋了。
古蛇抹了一把臉面,突然發覺自己的墨鏡不知去向,於是咒罵了幾個單辭,心情糟糕透頂。
※
另一方面,天使泡在公共澡堂的大浴池中,享受熱水與蒸汽帶來的通體舒暢。
Aziraphale對澡堂文化的熱愛絕對不亞於任何一位羅馬市民,它不僅僅是一個放鬆身心的地方,更是無論任何階級地位都能坦誠以對、和諧相處的活動場所,這種夢幻祥和的氣氛,只要是天使都能夠體會到其可貴之處。
除了他之外,天使長Sandalphon也是喜愛泡澡的同道中人。
當時他和諸位大天使們的關係比現在融洽不少,相處起來難免尷尬,但大抵而言還稱得上愉快。Sandalphon龐大的身子靠在池水邊,遠遠看像是好幾個人圍簇成團,Aziraphale則端坐於他的斜前方,手中拿著剛買來的水果點心。他們剛從溫水池移動到溫度更高的熱泉,話題隨著放鬆的身軀,開始不知所云了起來:
「還記得上星期我們審判的那名惡魔崇拜者嗎?」在公共場所暢談天堂事務絕對不是個好主意,不過Sandalphon一向是暢所欲言:「哈!他在被火閃電打中時叫得可大聲了!」池水隨著天使長的高笑掀起波動,將一旁的Aziraphale沖得上下漂浮。
「當然,我還有一份關於他子嗣名諱的文件。」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優雅微笑。Aziraphale的拉丁語說得比任何人都標準,畢竟他度過的年歲鐵定比這門語言還要悠長,甚至可以說陪著拉丁語一同演化。
天使清了清嗓子,神情嚴肅地像是要發表演說,而非分享一則妙語如珠的玩笑話:
「咳咳、我覺得非常有趣,因為他們依序擁有『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裡頭的野獸之名,可是目前卻只有十六個孩子:巴力(Baal)、阿加雷斯(Agares)、瓦沙克(Vassago)……」Aziraphale拿著點心的手在空中擺弄豐富的肢體語言,他比劃著神祕學符號,渾然未覺聆聽者已經露出無聊萬分的表情。
「……所以我就跟他說:誰教我是Aziraphale呢?」
冗長的話題被帶向比天堂還無趣的結尾,Aziraphale滿懷期待,希望能得到同僚的正面回應,卻只得到一片突兀的黑霧,開始沿著浴池上方瀰漫,發散出不祥的詭譎氛圍。彷彿雷雲過境,吞吃世界的良善與平靜,那突如其來的異相逐漸擴散──
『──Poof!』
這是一隻心情極差的惡魔,他憑空出現在熱水池上方,手中還握著烈酒杯。
該年代的召喚式還有諸多缺陷,除了太容易施行外,被召喚出來的東西(無論他們有幾個腦袋或沒有腦袋),常常處於與地球重力上下顛倒左右相反的狀況。那可憐的超自然實體驚惶失措地揮舞著手臂,然後順從萬有引力掉進熱水中。
「Crowley!」
Aziraphale使盡吃奶的力氣將他多年的宿敵從水裡扯出來。後者在攙扶下掙扎著上岸,Crowley還弄不清楚這是酒精造成的正常現象,或是他腦子裡對天使的思念已經變質成某些下流的東西──例如湊近眼前、一絲不掛的Aziraphale。
「天、天哪你怎麼會在這兒?親愛的,你渾身都濕透了,這樣很不好……」周圍純樸善良的羅馬市民無一不是驚詫地目瞪口呆,只有Sandalphon繃起了臉,從水中起身時像顆發紅的大皮球。
「什麼?有人提到那隻該死的野獸嗎?」
一道渾厚的嗓音貫穿重重蒸氣與議論,那來自不遠處趴在按摩桌上的Gabriel,他的聲線隨著按摩師敲打而震顫,所幸凜然威嚴的按摩師哪怕是天界大戰即刻開打,工作完成前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或天使)離開。
見狀的Aziraphale更加慌張了,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噢、我親愛……狡猾!狡猾的敵人Crawly!潛伏樂園的蠕行者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一面高聲朗誦著平板且無感情的台詞,一面拉著那隻心情極差、濕淋淋,還當眾出醜的古蛇穿過人群、橫越偌大的澡堂……兩人在混亂中好不容易抵達脫衣處的角落,這兒相對來說比較安靜,也乾燥多了,只是牆邊看管衣服的奴隸不斷投以好奇的眼神,直到發覺自己踰矩為止。
「我必須想辦法把你弄乾!穿著衣服泡澡可不是什麼好主意,我甚至不覺得讓變溫動物在熱水裡……」
「Aziraphale。」
Crowley乾巴巴地開口,滲水的深色長袍貼在皮膚上,濕冷冷的感覺讓他想起蛇鱗。惡魔將雙手搭在Aziraphale肩上,好像要將對方一同拖入陷落的夢裡,又彷彿一場幽微的交易。他毫無保留地打量起天使的肉身,金色的蛇瞳,用一種舔舐似的目光,仔細嚐遍每吋聖潔的邦國。
「My Angel.」
喧鬧的澡堂一隅微不足掛齒,他們彼此都還不了解酒精最會吃腦,若非如此,便是Crowley在地上單打獨鬥的時間太長了,他需要一個存在來傾瀉自己平庸的激情,讓偶然變得絕對,直到整個世界都合力來摧毀它,就為了看看能留下什麼殘骸為止。
「親愛的,你……」
Aziraphale未到嘴邊的話語噎在咽喉,他旋即嚐到發酵烈酒的味道,還有Crowley略帶粗暴的雙唇,那是一個猶若深入骨髓的吻、一份又甜又熱的贈禮,在口中,如餓如渴。天使能感受到對方靈活的舌尖,奪去氧氣,就好像在索討千年來未被滿足的慾望。
惡魔的侵略逐漸張狂,他露出狡猾的微笑,獵物在他的凝視下動彈不得。Crowley嚙咬著Aziraphale頸間與咽喉,修長的雙手在天使白皙的肌膚上遊曳,指尖撫觸彷彿金色的煙火綻開,古蛇十分滿意整座天堂都在他的身下輕顫。曾該有對羽翼的肩胛骨、柔軟的腰腹……惡魔順勢抬起Aziraphale的臀部,讓兩人火燙的性器緊緊貼在一塊兒摩娑。
Crowley靈巧的指尖纏繞在恥毛上打轉,就當他要再進一步握住Aziraphale身下的陽具時,卻換來一陣倉卒的拒絕──
「Crowley!住、住手!」
昔往的東門天使險些將用以戰鬥的怪力施加在古蛇身上,Aziraphale整個身子在澡堂的角落裡頭蹦騰起來,這角度正好不偏不倚給了Crowley的下顎一記頭槌,差點要把蛇信咬斷的惡魔吃痛地滾向一旁,蘧然驚覺自己身處於再疼痛不過的現實,而非酒酣耳熱後的虛華夢境。
「撒旦啊……我到底幹了些什麼好事……」
劇痛漸緩後,Crowley彈了個響指,讓血液中的酒精離開。被抽離的烈酒幾乎要裝滿堆在角落的所有水罐,瞬間清醒許多的惡魔甩了甩腦袋,試著回想進了酒館後的所有細節,卻全都如入五里霧中的模模糊糊。
「你非禮了一名天使,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氣憤難平的Aziraphale提醒。
「你的意思是,我幹了件壞事?」
「毋庸置疑!」Aziraphale取了條毛巾,將身體包得嚴嚴實實,臉面上還泛著明顯的緋紅。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就如同水鹿般楚楚可憐。
「哈哈哈,讚啦!」
Crowley此刻渾然未覺現實的嚴重性,他很愉快能找回自己使壞的本質,惡魔就該來自燒髮膚入地千丈之所、乘火灰遂遍行八方。並非意圖幹盡世間一切道德淪喪惡行,只是總得保持立場,否則地獄的年終考績誰也不會好過。
「你突然出現在澡堂就是為了這件事?」
Aziraphale經歷方才的劫難後,試著和Crowley拉開一段尷尬的距離。倒臥在地上的惡魔,突然間就像把渴望鮮血的屠刀。就算要投火也得先振起翅膀,天使還沒有愚蠢到這步田地。對方接收到疑問後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試探的語氣問起:
「Angel,你會不會湊巧在最近……朗誦了至少三頭野獸的真名?」
天使不疑有他的頷首。
「用任何形式表現惡魔的儀式符號?」
天使又點頭,想起自己曾在浴池裡頭比手畫腳。
「還複誦自己的名字?」
「沒錯,沒錯!不過你問這些做什麼呢?」面對Crowley越發難看的表情,他卻對此一無所知,平日眉慈目善的天使也不免侷促了起來,兩人之間的空氣也就顯得更侷促了。
「那技術上來說,不是『我突然出現』。」惡魔從石砌地板上起身,溽濕的長袍令人不免狼狽艱難,他擺了個手勢,身上的水珠便蒸散殆盡──早就應這麼做。Crowley逕自靠向拉開距離的Aziraphale,語重心長地解釋:「是『你召喚了我』。」
「這個咒語會把和自己有契約的惡魔帶來召喚者身邊,Angel,我們是不是答應了彼此什麼?」他瞇起狹長的蛇眼,兩人之間的可能性多如繁星,若要揭開謎底,就得永不反悔。
「噢、對了,我要請你嚐嚐牡蠣!」Aziraphale思忖半晌答道,雖然已經是百年前的約定,不過對於永生的天使而言就像是昨天。
「那麼,我能挑起你共進晚餐的慾望嗎?」
「慫惑成功。」
_Fin.
註:故事中提到哈德良與毒藥的情節,實際上是皇帝拜託了他身邊最優秀的醫師──赫爾蓋尼斯,調配毒藥。萬般尊敬哈德良的赫爾蓋尼斯,因為無法違抗命令、又不願成為弒君者,最後便喝下自己調配的毒藥結束了一生。
另註:Crowley從土裡爬出來時是晚上,而與Aziraphale碰面時也是傍晚,設定上是惡魔幾乎在酒館裡喝了一天一夜。
另註:Crowley從土裡爬出來時是晚上,而與Aziraphale碰面時也是傍晚,設定上是惡魔幾乎在酒館裡喝了一天一夜。